“左右不過一死,你盡可放馬過來?!?/p>
少年和尚眸光微深:
“你見我手段,應是明白我想要讓一個人,求生不能,求死不得,是一件再簡單不過的事?!?/p>
“哼,早已瞧見,盡管來好了。”葉二娘冷厲道。
“和尚精通易理,觀你面相,是不是曾誕下過一子?”莊不染幽幽地道。
葉二娘神情微變,不等她開口,少年和尚不急不緩的繼續(xù)道:
“你可知你的子嗣尚在世上,算一算時間,大抵已有二十三四歲?!?/p>
“大師,你是不是知道我兒下落?”葉二娘臉色大變,焦急詢問:
“我愿將小童來歷相告,亦是愿以死贖下曾經(jīng)犯下的種種罪過,請大師念在我甘愿受罰的份上,將我兒下落相告,我只想在臨死之前,見他最后一面?!?/p>
“哦,你覺得你配嗎?”少年和尚淡聲開口。
“我知道我自己作惡多端,不配去見他。”葉二雙目通紅,苦苦哀求:
“我只是想遠遠的看他一眼,如此就已經(jīng)心滿意足。”
“和尚向來不愛成全人,但對于你,可以例外一次,只因你若輕輕松松的一死了之,會讓千百嬰孩的怨氣不得消解?!?/p>
葉二娘絲毫沒有猶豫:
“大師,只要能見我兒一面,無論受到怎樣刑罰,我都絕無怨言?!?/p>
莊不染從藤蔓做的床榻上坐起,神色寡淡:
“去少室山下住上一住,和尚回寺之日,便是你相見你兒之時?!?/p>
他袖袍一揮,散去了葉二娘全身纏繞的粗壯根須:
“和尚的手段,你也看到了,你若是沒信守約定,索性讓你兒剔骨還父,削肉還母,再摧心剖肝,處以凌遲之刑?!?/p>
“這樣一來,應該是能償還幾分父母所造下的諸般罪孽?!?/p>
葉二娘一聽少室山,一下子猜到這如妖似魔的少年和尚,怕是已知自家孩兒的生父是誰,心中也愈發(fā)篤他定是知道自己兒子的下落,忙不迭的應承:
“不敢不敢,我定在少室山等大師回寺?!?/p>
說完,就準備跪地磕頭拜謝。
“少做這些虛頭巴腦的假把式,還不將小童來歷告訴這位女施主?!?/p>
莊不染瞬息之間散去周圍藤蔓,身形轉(zhuǎn)眼便在樹林邊沿處,再漸漸地消失在兩人目光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