卻見現(xiàn)今的賞雨亭外,不再是竹林,而是一片絢爛得幾乎灼眼的桃林。
一株老桃樹下,懶洋洋的躺著一位白發(fā)藍衫少年。
這時,走來一位秀逸出塵,長發(fā)垂腰的女子,她的聲音悅耳柔和:
“清凈緣,你時常一睡就是十天半個月,在此期間,水不喝,飯也不吃,難不成真要成仙了?!?/p>
她見藍衫少年似是沒醒,拉長聲音:
“看來不用等之后的攔江一戰(zhàn),我現(xiàn)今就能趁某人熟睡,將二十多年來,習武練功之人頭上的陰影驅(qū)散。”
莊不染幽幽一嘆:
“你在山上吵了我十多年,在這最后的時日,就不能讓我的耳根子清靜一下嗎?”
“生前何必久睡,死后自會長眠?!笔噼迫坏溃骸斑@是我看你經(jīng)常睡覺的莫大感悟,送給你了?!?/p>
“按理說,你住的幽谷,也被我種滿桃樹,你怎么就賴著不走了。”藍衫少年語氣中有一絲不解。
石青璇笑盈盈的道:
“當然是故意賴著不走,想跟七殺齋主打好關(guān)系,到時候請他手下留情,畢竟我一個曲藝人,實在不擅與人廝殺。”
藍衫少年睜開眼睛:
“當初那個欲跟我在《妙樂靈飛經(jīng)》上面,爭個高低的石大家,怎么突然消失了?”
石青璇順著話講:
“可能是年歲一大,爭勝之心就慢慢消失不見了?!?/p>
“看你越活越年輕的模樣,顯然是對所練的《妙樂靈飛經(jīng)》,臻達非凡境地。”
藍衫少年起身,伸了一個懶腰:
“真是期待十天后,那個哇哇大哭的石大家,畢竟模樣都愈顯年輕,心態(tài)自是也得跟上?!?/p>
“那便打個賭吧?!笔噼忝嘉⑻簦?/p>
“我若是沒哭,你欠我一個人情?!?/p>
“要是哭了呢?”藍衫少年笑問。
石青璇清越甜美的道:
“要殺要剮,悉聽尊便?!?/p>
“聽上去我比較劃算,那便賭了?!彼{衫少年點頭。
“好,我們擊掌為誓?!笔噼Q起白嫩修長的手掌。
莊不染面帶玩味:
“依你。”
“啪”的一聲,兩人擊掌立下賭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