黃琛面皮一抽,險惡更加,竟揚起手一巴掌將林子方扇到在地,并瞪著怒目張狂道:“臭小子,你爹在我面前都不甘這番口氣,你又算個什么東西?”
林子方嘴角竟溢出一絲鮮血,他本就是個好面子的年輕人,而今當(dāng)著眾人面遭扇了巴掌自然生怒,他爬起來便召出長槍,先道一句:“你這狗官!莫以為弄些權(quán)利便能只手遮天,難道我林家還怕你了不成?”說完,蕩氣回腸,血氣上涌,他持著長槍就要大打出手!這時,白秀安卻按著長槍將他攔下,搖了搖頭道:“林師弟,莫讓他們點燃導(dǎo)火索,你的心意我領(lǐng)了?!?/p>
白秀安說完,將佩刀扔在地上,高舉著雙手走至黃琛面前,平靜道:“黃大人,拿下我吧?!?/p>
黃琛心中怒氣未平,但人已自首他也再無理由滋事。他環(huán)看了一眼陽門眾弟子,冷哼道:“你們別得意,再不久朝廷的召集令便要下發(fā),此間我就駐在嶗山之下,親挑陽門弟子‘殉職報國’!”他又召人將白秀安拿下,鉆回轎子里道一句:“我們走。”,轎夫起轎,殺手歸位,沒幾息的功夫便退下山門沒了蹤影。
“師傅,你快救救大師兄吧,看那狗官的口氣,我怕,我怕……”左思思緊著繡眉,輕扯著身旁一位中年女人,其名張鳳仙,正是一干歷練弟子的師傅。張鳳仙唯有輕嘆,她撥開左思思的手走至豐華跟前,咬唇道:“掌門,秀安他身懷山門大義,實在不該死!您怎么也得就他一條命!”
左思思卻驚呼道:“不要!大師兄缺胳膊少腿也是一條命,我要的是完完整整的大師兄!”
霍達則冷冷地瞧著一旁畏縮的鮮長老,冷聲道:“此事本就不怪大師兄,分明該怪某些人收了黃聰?shù)腻X財,害人害己!”
林子方最不服氣,他直言不諱道:“怕那狗官作甚?不如今夜就召集弟子攻下山去將大師兄搶回來!什么狗屁朝廷命官,真武國外頭四處逢戰(zhàn),國內(nèi)還有惡官弄權(quán),欺壓百姓不說連江湖門派前都敢放肆!這樣的真武國,我看離改朝換代也不久了!”
“放肆!”豐華一聲呵,駭?shù)帽姷茏訜o人再敢發(fā)聲,這慈祥的老人倒還是頭一次露出怒容,他道:“誣蔑朝廷之事若再敢只言片語,通通按門規(guī)嚴(yán)懲!”
待眾人皆平息了怨氣后,他又輕聲嘆道:“老夫瞧得出,黃琛護衛(wèi)絕非等閑,各個武力都不在老夫之下,光憑這四人實力便可敵大半陽門,你們?nèi)粢ビ?,不僅是送死還要惹怒朝廷!”
張鳳仙隱隱不甘道:“那掌門,秀安的生死我們就不管了么?”
豐華搖頭道:“暫且不管,也無需去管?!?/p>
“掌門何意?”
豐華道:“黃琛此人在江湖上結(jié)下的仇恨多不勝數(shù),若非喪子之痛他絕不會離開京城半步。他此次大張旗鼓聲討陽門,必定會引起江湖仇家的注意,所以他才會帶這么多親衛(wèi)保鏢,”他又嘆道:“黃琛可以死,但絕不能死在嶗山腳下,所以我們不但不能去救人,還得派人去保護他?!?/p>
“什么!那狗官把大師兄抓走了,還要叫我們?nèi)ケWo他?老頭兒,你怕是老糊涂了吧?”左思思驚著嬌容,第一個站出來反駁道。
“思思,不得對掌門無禮!掌門這么做也是以大局為重?!睆堷P仙斥責(zé)道。
左思思撅起小嘴,揚起下巴,不服氣道:“什么大局嘛,你們先前沒聽那個狗官說嘛?他要親自來咱陽門抓壯丁,送到北上蠻荒送死呢!我看真正的大局就是讓那狗官死球算了,”她又叉著腰,刁蠻得十分有底氣道:“哼,要是明天大師兄不能平平安安地回來教我練功,我就去后山請爺爺出關(guān)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