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5夸我江左第一俊
這些要體力的活在他這里,好像就是小童游戲一般。司馬光砸的那水缸,他挑起水來腳步輕快幾趟就完事。
“天可憐見的,平素是做了多少活?!睕]想到張母也出現(xiàn)在了伙房,一種極其憐憫和慈愛的眼神看著謝拉。
不必說,張巡百分之百肯定張母把謝拉當成了自己的替身。
“兒今日已往觀里寄進了二十匹絹?!睆堁材懿碌綇埬傅南敕?,那肯定就捐獻點咯。
“你來,你來……”結(jié)果張母沒搭理張巡,反倒對謝拉招手。
剛歇下來的謝拉用手指了指自己的臉,又左右瞧了瞧,發(fā)現(xiàn)確實是在叫自己,這便起身過來。笑嘻嘻的問老封君還有什么活要干,盡可以吩咐。
什么活?張母身邊的老侍女拿著個尺子對著謝拉就量來量去的。天慶觀也不是什么窮門小戶,見謝拉穿的如此樸敝,張母要給他再做幾身衣服唄。
其實謝拉和張巡一般高,就是謝拉更瘦一些,但他的腳卻又更寬更大,兩人確實有些差別。
這會兒謝拉也瞧出來張母要做衣裳,他連稱不必,自己天天得干活,做了道袍也不穿。要不為啥文天祥第一眼瞧見他,把他當成船工。只因他穿著短打,便于給自己的師兄撐船。
“那你就常來我家吃飯吧?!币姀埬高t疑,張巡索性開口。
“是極是極,看這瘦的?!睆埬敢颤c頭。
既然衣服不需要,那吃飯總需要吧。
“果真!”聊起這個,謝拉果然變了顏色。
觀里的師兄們有的甚至過午不食,這對他簡直就是折磨。他又沒有什么來錢的活計,還得忙活觀里的事,一年到頭,倒有三百天不曾吃飽。
“盡管來,我家不差你這一口?!睆堁残南脒@人還挺好拿捏得,就好這一口吃的。
“噫!”謝拉猛的一拍手,幸好喊得不是我中了,而是興奮于自己找到了一張長期飯票。
張巡和張母相視一笑,這便讓侍女去通知在水榭開文會的眾人,洗洗手擦擦亮,換一身衣裳預(yù)備吃席吧。
會上這會兒也基本聊盡興了,紛紛起身轉(zhuǎn)往花廳入席。張巡尋著個空檔,就問李讓伱們剛才聊啥了。李讓眨了眨眼,非常認真的審視了一遍張巡。
然后就問張巡,你和文天祥什么時候關(guān)系這么好的?人家剛剛在會上猛猛夸你,說你是什么江左第一俊。
想被文天祥夸得史知州老心酸了,自己備了席,最后文天祥居然是夸得張巡。當然也帶了幾句史知州的好,畢竟史知州修纂了《毗陵志》,也算是很有文教之功的。
不應(yīng)該???我也沒對文天祥做啥討好的事???張巡百思不得其解,自己確實只是普普通通,正正常常的招待文天祥啊。他夸我是江左第一俊?這也太過了吧。
平時還挺不正經(jīng)的李讓盯著張巡瞧了好一會兒,看張巡的表情真不是做偽,也只好聳了聳肩,自己低頭笑笑,留下張巡自己一人疑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