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只不過忙了些事,晚來半日,這幫外門長老就敢如此胡作非為!
看來……宗主的猜想絕沒有錯!
“柳長老!”劉崇山被如此懟罵,老臉一沉,上前一步,“休要血口噴人!老夫維持試煉威壓,乃是職責(zé)所在!此子身懷邪異法寶,施展來歷不明的兇戾秘術(shù),擾亂試煉秩序在先!蘇烈陽、趙偉歌等人制止兇徒,何錯之有?”
“邪異法寶?兇戾秘術(shù)?”柳如絮嗤笑一聲,“你劉崇山活了幾百年,眼力都喂了狗不成?”
“是邪是正,當(dāng)看駕馭之人心性如何,行的是善道還是惡行!”
“豈是你一句‘來歷不明’就能扣帽子的!”
她回頭瞥了一眼半跪在地、氣息奄奄卻眼神倔強(qiáng)的秦?zé)o夜,語氣莫名。
“我倒覺得,能在靈徒境就已習(xí)得如此秘術(shù),很是不錯!”
“你——!”劉崇山被噎得臉色鐵青,還想爭辯,卻被羅虹擋在身前給制止了。
“好了!”羅虹微微笑著開口,圓球似的身軀散發(fā)出迫人氣勢,“柳長老,無論原因?yàn)楹危嚐捝形唇Y(jié)束,不便多言!所有弟子,繼續(xù)登山!抗住威壓,登上山頂平臺方為過關(guān)!私人恩怨,大比結(jié)束后,執(zhí)法堂自會裁決!”
他這話看似各打五十大板,實(shí)則還是偏向了劉崇山。
柳如絮冷哼一聲,沒有再爭辯。
她很清楚,這幫人狼狽為奸,自己在外門孤立無援,多說無益。
她轉(zhuǎn)過身,看著幾乎全靠意志力撐著的少年,聲音依舊沒什么溫度,卻少了幾分寒意:“還能走嗎?”
秦?zé)o夜支撐著身體,牙關(guān)緊咬,一點(diǎn)一點(diǎn),極其緩慢卻無比堅(jiān)定地從冰冷的石階上站了起來。
膝蓋處的布料早已磨破,滲出的鮮血染紅了白玉階面。
他抹去嘴角的血跡,迎著柳如絮的目光,扯出一個帶著血腥氣的桀驁笑容:“能!爬…也要爬上去!”
柳如絮眼底深處掠過一絲幾不可查的波動,隨即又恢復(fù)冷然,只丟下一句:“那就別磨蹭!”
說罷,不再看他,青色身影飄然向上。
秦?zé)o夜深吸一口氣,一步,一步,向著身邊那些或震驚、或怨毒、或復(fù)雜的目光,向著那近在咫尺的山頂平臺前進(jìn)。
夕陽將他的影子在長長的階梯上拖得很長。
孤獨(dú),卻帶著一種百折不撓的倔強(qiáng)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