聚集到位的工匠們正在換上印有荷魯斯之眼標志的長袍,許多人都興奮起來,這意味著他們被神廟所接納,有機會從手工業(yè)階層爬升到宗教體系之中。
一個地下通道被開拓出來,兩側(cè)都是倒塌的墻壁,數(shù)百個苦工奴隸正用黑布蒙著眼睛,拉扯著身上的鎖鏈,連接到通道最深處。
只要法老一到,那輛戰(zhàn)爭機器就會從深淵之中釋放,來到陽光之下,對這個脆弱的文明初期的世界,展開獠牙。
而抵擋在它面前的,不過是個小小的原體之父和原體之子罷了。
安利文,這個污穢造物的創(chuàng)造者,正披著太陽神廟祭司的袍子,蹣跚著走上高臺。
原有的祭司并未露面,也沒有任何人詢問這可疑的情況。
這位衰老的工匠四掃一番,沒找到神祇所說的黑暗之王,那拉神每日所對抗的深淵黑暗所在的痕跡。
看來還不在這里。
此時安達正撓著長袍裙子,昨天被蚊子咬了,麻煩。
昨晚意識沉入未來之后,他的身體和人類無異,蚊子又沒有看見自己的臉就走不動道的本事。
因為黑暗之王被安撫,此時的自己更像是未受時間線變化影響的安達·威爾,就算是瓦什托爾本人來了也看不出來什么。
再說了,王座上的那張臉會隨機在基里曼和亞倫的樣貌之間切換,和他有什么關(guān)系。
人窮早當家啊,未來人類帝國就沒有多少家當,可憐這倆娃了。
今天太陽有點大,這衣服材質(zhì)也沒多好,一出汗,就容易夾縫,時不時得扯兩下。
也就是馬魯姆這樣經(jīng)受過訓(xùn)練的超級戰(zhàn)士,一定能忍著痔瘡感完成任務(wù)吧。
安達不懷好意地想著。
隨著太陽逐漸爬升到最高處,遠處也傳來了久遠的號角聲,法老的車輦正在從遠處的大道上運行而來。
這種生產(chǎn)力情況下,為了體現(xiàn)排場,也只能用更多的人力來表現(xiàn)。
那巨大的車輦更像是一座房屋被推動,四周裝飾著古樸的造景。
輕紗垂下,遮蓋了內(nèi)部的情景,隱約看見一位體貌端正,帶著一柄金色半月頭冠,脖頸和肩膀位置披有金屬甲片裝飾、正襟危坐的男人。
“荷魯斯!”
“荷魯斯!”
人們跪倒在地,齊聲呼喊著,安達扯著馬魯姆趴下,還得避免這小子上去直接鏈鋸劍把法老的臉磨平了。
“不要有心理負擔,我不知道說過多少謊言胡話,做過多少巧言令色的事情。馬魯姆,要心靈沉靜?!?/p>
“基里曼都向太空野狼下跪過?!?/p>
安達遞過去一根不知道從哪順來的香蕉,反正這會兒人們注意力都在法老身上,沒人在乎他們偷吃。
他還裝模作樣跟著呼喊幾聲“荷魯斯”,聲嘶力竭。
隨后看向馬魯姆,小聲笑道:“學(xué)我這么喊,把你的憤怒發(fā)泄出來。反正會被別人認為是你太激動了,到時候我讓你親自把他細細切做臊子,怎么樣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