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語氣清淡,指節(jié)卻輕輕叩了叩碗沿,溢出的藥香混著松煙墨味,莫名讓人安心。
不敢勞煩城主
紅蕖玩弄著袖子上的淡粉色流蘇,噘著嘴悶悶道,傷口卻疼的厲害。
“生氣了
瓷鳳闕看著她孩子氣的舉動,不覺微微揚了揚眉頭,:“不過是說你幾句,就生氣了?”
“我哪里敢生城主的氣!我可沒這資格
她扔是有些氣鼓鼓的。
“別再說孩子氣的話,快趁熱將藥喝了難道你想半年不能下床”
曲紅蕖想了想,的確也沒什么必要為難自己,便板著小臉將藥接過來,咕嘟嘟一口氣喝完,又皺著臉小聲道,:”好苦”
辭鳳闕的手心不知何時多了一塊蜜糖,:“枇杷蜜熬得,嘗嘗”
曲紅蕖接過他手心里的蜜糖放在嘴里含著,果然入口清甜。又聽辭鳳闕在耳邊叮囑道,:‘這些日子不必會焚鏡門了,就待傷好了再回去’
“嗯…………”不知為何、她心底暖暖的,甜甜的,小臉看在他清漣幽邃的眸子下,竟然不知不覺的泛起紅暈,
“你要走了?”見他起身,她下意識的問道。
“還有事?”他從容回過身來,沉香縈繞在他腰間的那一抹玉帶上,帶著幾抹異香。
“……沒、沒什么……”
“好好休息,有事情就喚心兒”
“嗯!”
又過了三日,辭鳳闕回來走到紅蕖房間門口,里面卻靜悄悄的沒什么動靜,他不由有些奇怪,以往這個時候,她都還醒著。
他推開門,走到她床邊,淡粉色的帷幔內(nèi),鬢發(fā)凌亂的少女正在里面不安地翻滾著,小手在肩頭上不停地撓著,肩頭上的苯已經(jīng)結(jié)痂的傷口又被抓的潰爛。
“心兒,這是怎么回事?”
心兒急忙跑過來,怯生生道,:“奴婢方才已經(jīng)看過姑娘了,也讓姑娘別再抓了,可是姑娘只是一個勁的喊著癢得難受,不肯聽奴婢的,方才已經(jīng)喝了藥……卻又吐了……”
“不是已經(jīng)開了止癢的藥”
“姑娘說那藥在皮膚上痛的很,不肯讓奴婢抹藥,只說是自己來……方才奴婢發(fā)現(xiàn)原來姑娘將那些藥瓶都藏在了柜子下面……”
心兒將剛在柜子下面發(fā)現(xiàn)的一個小藥瓶小心遞給了辭鳳闕。
“這丫頭這么大了,還和個孩子一樣……”辭鳳闕無奈的嘆了口氣,看著她的小手又不安分的朝著傷口,:““別動?!?/p>
他迅速扣住她的手腕,掌心貼著她滾燙的皮膚。
“放開我……好癢……”
“聽話!”
“不要?。 彼挥X傷口處仿佛萬蟻噬心,渾身都癢的難受,只是拼命鬧著,偏偏辭鳳闕卻不讓她如愿,她只是在他懷里又哭又鬧燒的迷迷糊糊的不停叫道,:放開我好癢…………放開我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