算了,她和個病人較什么真,叫就叫吧。
她可是活了兩輩子的人,兩輩子的年齡加起來,被叫一聲阿姐,也不折壽。
葉緋霜具體也不知道自己究竟被抱了多久,衣衫都濕了。
這人在她耳邊反反復(fù)復(fù)說那幾句話,像是一只生怕被人拋棄的小動物,央求的語氣讓人聽著都心酸。
他的阿姐,應(yīng)該是對他而言特別重要的人。
又過了許久,一直夢囈的人才徹底安靜下來。過高的體溫讓他眼尾帶上了一層薄紅,面色卻蒼白得厲害,長而濃密的睫毛被汗水濡濕了,像是流過淚。
這么漂亮的一張臉,卻看起來好委屈。
葉緋霜都想幫他找他的阿姐了。
她把他的胳膊挪開,起身下床。
整理好自己的衣服,出了房間,去藥堂買藥。
不知道那位貴公子到底是什么癥候,也不敢讓人去看他,葉緋霜只要了一劑退熱疏散的方子。
——
樓上的一間上房內(nèi),澠州官兵正在向陳宴稟報。
“公子,已經(jīng)搜遍了船上的房間,沒有找到行刺您的人。想必對方趁我們不備,跳江逃走了?!?/p>
房間用一架碩大的山水屏風(fēng)隔成了內(nèi)外室,外邊的官兵看不到里邊的人,只能聽到對方的聲音:“確定每一個房間都細細搜過了?”
“是,就連房間里的床、箱子也都搜過了。只有一個房間,里邊住的是滎陽鄭氏的五姑娘,她的房間我們沒有進去?!?/p>
陳宴沉默片刻,道:“我知道了,此事到此為止,你們下去吧,有勞了。”
官兵出去后,陳宴的隨從錦風(fēng)立刻說:“公子,不能就這么算了啊,咱們得把人找到才行。否則這次沒有得手,一定還會有下次,公子會很危險。”
陳宴走到窗邊,看著漆黑遼闊的江面,不咸不淡地道:“那就等下次再抓?!?/p>
錦風(fēng)皺起眉頭:“咱們從不曾與人交惡,是誰要殺公子呢?”
錦風(fēng)想起幾個時辰前那場意外就心驚。對方下手干脆果斷,帶著一擊必殺的氣勢。要不是他們身邊的人多,對方又忽然收了勢,怕是公子真的會遇險。
沒有得到回應(yīng),錦風(fēng)順著自家公子的目光看去——