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個胖乎乎的郎君大笑,滿臉橫肉顯得有點猥瑣:“這還用說?陳三肯定押自己未婚妻啊!”
一群人交換了幾個心照不宣的眼神,神情都很精彩。
優(yōu)秀者多惹人嫉妒。陳宴身為這一代中的佼佼者,從小就被當做標桿。敬服他的有,不服氣嫉妒他的更多。
這下好了,陳宴的未婚妻忽然回來了,聽說是個鄉(xiāng)下的土包子。
這可把這群人高興壞了,他們終于有了比陳宴強的地方。
他們就算再不爭氣,未來的妻子也是大族嫡女,嬌養(yǎng)長大的千金小姐,不會娶一個農戶。
將來,任憑陳宴爬到再高的位置,只要提起他妻子的出身,都會是一個笑談。
有一個上不得臺面的妻子,這會是陳宴一生的污點。
男賓女賓之間只有幾扇屏風,當然隔不住他們的說話聲。
聽到他們那邊開了賭局,被押了寶的幾位姑娘更加全神貫注地開始琢磨自己的詩。
還有一些單純湊熱鬧的,譬如鄭茜媛之流,則是跟著那邊的竊笑聲打量葉緋霜。
“五姐姐,你怎么還不動筆???別是真的不會吧?”鄭茜媛又說話了,“其實不會也沒事,你大大方方承認了,想必傅姐姐也不會為難你的?!?/p>
傅湘語滿臉真誠地看著葉緋霜,仿佛真的為她著想:“五姑娘,你隨便作幾首就行,咱們就是圖個熱鬧罷了?!?/p>
葉緋霜又想到了前世,她信了傅湘語的鬼話,絞盡腦汁寫出幾首狗屁不通的詩,淪為了整個詩會的笑柄。
事后她發(fā)現,無論她作與不作,她最終得到的都是譏笑,都會成為傅湘語的墊腳石。除非她真的能艷壓群芳,寫出什么驚世大作來。
剛那個胖子又開始奚落了:“哎呦,鄭五姑娘怎么還不動筆?不會連字都不會寫吧?這可不行,咱們三郎可是將來大昭最年輕的狀元郎呢!這可不般配啊!”
“崔十三,你急什么?”盧季同懶洋洋道,“著急給人做媒就替你老子說個老婆,琢磨人家配不配的干什么?”
崔十三一張肥臉立刻漲紅了,他在盧四這張利嘴下邊不知道吃過多少次虧了,自知說不過他。
盧季同把手中的折扇往押寶的桌上一扔:“我押,鄭五姑娘!”
有人驚叫:“這是貴妃娘娘賜的那把折扇?盧四,你可真舍得!”
盧季同往后一靠,沒骨頭似的:“沒事,真要輸了,我把陳三的搶來。”
他湊近陳宴:“阿宴,看我多給你未婚妻做臉。怎么樣,夠兄弟吧?哎,鄭五姑娘肯定感動壞了,我可是第一個押她的人呢!”
陳宴想了想和葉緋霜接觸的這幾次,搖頭道:“那可未必?!?/p>
“嗯?”
“她可未必領你的情?!?/p>
盧季同揚眉:“怎么著,難道她還能看不上我?”
“很有可能?!标愌缯f,“畢竟她連我都看不上。”
“哈?你逗我呢陳三。她能看不上你?大昭哪家姑娘會看不上你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