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秀女孟楠檸,年方十九,其父邕州知府……”
穿著明黃色龍袍的穆玄澈,年紀不過二十五,俊容冷眸,周身散發(fā)著帝王的尊貴威儀。他倚坐高位,微瞇眼眸,目光淡淡地掃過場下的秀女。
被叫到名字的孟楠檸起身往前一步,跪地等召,卻不想發(fā)間的簪子突然滑落,在青石板地面上發(fā)出清脆的聲響。
她嚇得俯地請罪,脊背微顫,“皇上恕罪!”
高座上的穆玄澈眸色微凝,眸光被那只簪子吸引。
他揮手示意,太監(jiān)立刻拾起那只發(fā)簪呈上。
紅珊瑚如意簪不算貴重,也并無精巧之技,可不怎的,穆玄澈心里某根遙遠的弦好似被撥弄了一下。
他把玩著手里的發(fā)簪,抬眸朝跪地的孟楠檸掃了一眼,沉聲道:“留下吧!”
天子親口說留的人,必定與眾不同。
“秀女孟南檸,賜貴人……”
太監(jiān)奸細的聲音再次響起,邢煙心里閃過一抹得意。
這回,她不光借到了力,還能看到一出好戲。
很快,輪到了她。
“胡煙,年方十六,工部侍郎胡德剛之女?!?/p>
太監(jiān)念完邢煙的信息,略微停頓了片刻,然后高呼道“留”。
一切都在意料之中,邢煙依照規(guī)矩謝恩。
“民女胡煙謝皇上恩典,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!”
高座上卻傳來一道威嚴的聲音,“抬起頭來?!?/p>
邢煙心里了然,這是云嬪交代過的結(jié)果。
她激起了天子的好奇,但她現(xiàn)在絕不能入了天子的眼。
有些力現(xiàn)在必須借,有些力現(xiàn)在只能避。
“民女……惶恐!”
邢煙噤若寒蟬,俯地不起,脊背微顫,仿若沒見過世面似的。
穆玄澈并非喜愛女色之徒,北慶大舉選秀,不過是為了皇室開枝散葉,畢竟他繼承大統(tǒng)至今,還不曾誕下一位皇子。
見邢煙如此不識趣,他不耐地揮了揮手。
太監(jiān)隨聲道:“秀女胡煙,賜答應(yīng)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