鬧出這么一樁事,家中商議之后,讓他前來說服那女子。只因他與謝家的買賣沒有牽扯,萬一有什么差錯,只管往他頭上堆。
之前他只是想要來將那女子打發(fā)了,現(xiàn)在還真的有了幾分好奇,想要見上一見。
……
楊欽被帶進(jìn)衙署二堂,很快他就見到了那位王主薄,王主薄坐在桌案前處置文書,身邊有幾個文吏,不停地來回奔走,甚至有人離開了衙署,騎馬而去。
巡檢衙門竟然有這么多加急的公務(wù)?
楊欽就這樣看著,沒敢靠近。每次看到這位王主薄,都會覺得哪里不太一樣,明明是個文士,卻又跟他見過的那些文士都不同,氣度不輸那位賀巡檢。
終于桌上的文書沒有了,王主薄放下了筆,揮了揮手遣退所有人,然后向楊欽這邊看來,楊欽立即躬身行禮。
楊欽雖然依舊穿著單薄的衣衫,但眼睛中卻閃爍著幾分光亮,整個人看起來都與昨日不同了。
王鶴春腦海中浮現(xiàn)出謝玉琰的影子,短短一日,就能讓人有這般變化,可見她的本事。
揣摩一個人,不必緊盯著她去瞧,她做過什么,都會在身邊留下痕跡。
兩個人還沒說話,賀檀就掀開簾子進(jìn)了屋,瞧見了楊欽,他立即道:“這么早就從家中出來了?”
楊欽笑起來:“更早呢,先去給嫂嫂抓了藥,又去集市上走了一圈,方才在衙署門口還被謝家人帶去問話?!?/p>
“就是那個謝七爺?!?/p>
楊欽自然而然就將謝家人拖了出來。
賀檀皺起眉頭:“謝家人問了些什么?”
楊欽將謝七爺馬車?yán)镎f的那些話,一字不漏地講給了賀檀和王鶴春。
楊欽道:“回家之后,嫂嫂就與二伯說了,定要狀告謝家人,謝家想要以此收買,嫂嫂哪里會答應(yīng)?嫂嫂差點被人所害,連自己的身世都忘記了,卻依舊認(rèn)下這婚事,要護(hù)著娘和我,這般品行,常人難及?!?/p>
“嫂嫂要的從不是銀錢,而是將那些見不得光的事,大白天下。謝家這樣的人家,豈能明白?”
王鶴春看著楊欽義憤填膺的模樣,那女子知不知曉,楊欽這般護(hù)著她的名聲?也不知這名聲,能被護(hù)到什么時候。
王鶴春站起身:“走吧,我?guī)闳ヒ娔俏幌壬??!?/p>
賀檀有些意外地看向王鶴春,他還以為王鶴春會吩咐身邊人將楊欽送去,沒想到卻要親自前往。
王鶴春翻身上馬,然后向楊欽伸出手。
楊欽心智早開,但個頭卻不高,正琢磨要蹬在何處借力,就感覺到身上一輕,眨眼功夫就落在了馬鞍上。
楊欽不禁驚奇,王主薄看著就是個讀書人,可剛剛那一下卻讓他恍惚覺得,王主薄也有那些軍將的本事。
“坐好了?!蓖斛Q春囑咐一聲,便催馬前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