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依蕓一把打掉她手中的銅盆,“廢物,讓你傳個話都傳不清楚,難道你沒有跟老爺說我病了,想要見他嗎?”
“娘子息怒!”紅杏膝蓋重重跪在碎瓷上。
“當(dāng)時老爺剛從多寶閣出來,奴婢便上前將娘子病了的事跟他說了。但老爺不僅不來,還責(zé)怪奴婢盯梢他”
盯梢?
林依蕓有些疑惑。
這么多年來不都是紅杏在他下值的路上等著的嗎?怎么現(xiàn)在突然說這樣的話了。
紅杏渾身顫抖,更不敢將錦盒的事說出來。
“你說老爺是從多寶閣出來的?”紅杏不敢說,林依蕓偏偏就問到了。
“老爺去多寶閣做什么?”
紅杏搖著頭:“老爺出多寶閣時,奴婢只見松煙手中多了一個錦盒。”
林依蕓陡然升起一種不好的預(yù)感。她若有所思,緩緩坐回椅子上。
這么些年據(jù)她所知,姜衡可是從來沒有給薛明珠買過什么首飾,若說是給姜梨買的,似乎也不大可能。
更奇怪的是,姜衡不僅接連兩日沒過來不說,知道他病了居然都不來探望。
要知道以往別說她生病,便是平日有些小事只要去請,他便沒有不來的。
除非,他心里有了人。
(請)
n
等候
林依蕓指尖死死摳住椅子的扶手:“紅杏,你再去打聽仔細(xì),這幾日那邊可有什么動靜?”
紅杏顧不上膝上傷口的疼痛,趕緊起身匆匆出了門。
林依蕓起身走到梳妝臺上,銅鏡里映出她蒼白的面容和眼角細(xì)密的皺紋。
二十年光陰,不論如何保養(yǎng),歲月仍舊在這張臉上留下了痕跡。
她手指輕顫,取出一個琉璃瓶子,掏出一香膏仔細(xì)涂抹在眼角。
直到香膏遮住了眼角的細(xì)紋,她才重重吁了口氣。
姜梨院子內(nèi)。
錦兒坐在臺階上,以手托腮看著落英用花鋤松土,“你說你已經(jīng)干了一個多時辰,怎么也不覺得累?!?/p>
“這有什么累的,我在家里的時候,一早上可以翻兩三畝地壟?!甭溆⒙槔崞鹉就?,將里面不多的水全部澆到地里。
錦兒搖搖頭,百無聊賴:“我可沒有你這么好的精神,若有這點時間,還不如去歇一會?!?/p>
“那是你沒有看到花兒的好?!甭溆⒅逼鹕?,拎起水桶去井里打水,“花草樹木一點都不作假,你付出多少它便會回報你多少,哪里像有些人,你對他再好也無用?!?/p>
“落英——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