段煊站在床邊看他,靜默片刻后,沒回答,只極其細微地蹙了蹙眉:“沒什么?!?/p>
沒來由的煩躁之中,他在心里嘖了一聲,打定主意不開口。
這算什么?
難不成讓他主動說:你昨天抱了我一晚上,摸也摸了摟也摟了,害得我就這樣僵坐一整晚。
腰酸手疼也就算了,可他卻仍然對郁酌的秘密和其中緣由一無所知,就像是對方建起一堵墻,將自己隔絕在外。
這話一出口,怨氣隔幾里遠都能察覺的出來。
他就算是想知道原因,卻也拉不下臉去逼問。
火堆燃燒著,在墻壁上映出模糊的影子,郁酌輕微地挑了一下眉,看出對方的欲言又止,難得見他這副神色,原本要追問的話也頓住,心思一轉,故意沒再追問:“哦?!?/p>
段煊:?
避開段煊愣住過后看過來的視線,郁酌嘴角微勾,沉默幾秒后,又下意識想起昨晚的夢。
居然夢到郁還崢了。
他說不出什么想法,只把對方的那句話在心里過了一遍,隨即壓了壓嘴角,很快將依稀殘留的感覺拋之腦后,下床走了兩步,感覺到藥效終于徹底過去,周身陡然一輕。
“地下室有儲存的汽油?!倍戊涌闯鏊目桃?,很快就恢復了鎮(zhèn)定,轉身關上門。
“我剛才去外面看了一眼,雨下得很小,整理一下,我們可以抓緊時間上路?!?/p>
他的神色顯出幾分嚴肅,打量幾眼郁酌的臉色后,壓下情緒,停頓片刻便談起正事,就這樣揭過了上一個話題。
而郁酌本來就記憶模糊,剛醒來還有幾分困倦,短暫地想了一秒,思緒就被對方的話題帶了過去,眨了眨眼:“我好多了,一會兒就能出發(fā)。”
他們沒有繼續(xù)停留,簡單整理就重新發(fā)車,車輪壓過滿是水坑的泥路,在車身兩側濺上更多泥點。
郁酌坐上副駕駛,看著車窗外的樹木飛快向后移動,很快,他們修整一晚的房屋就被扔在車后,只剩下一個漆黑的小點。
雨下得不大,一段路下來,車前玻璃被零星的雨水沾濕,模糊成一片,又立即被雨刮器清理干凈。
“段哥?!卑察o了半晌,郁酌閑不住地開口,“我們這么久沒去匯合點,會不會找不到其他人?”
“他們等不到人會留下記號先走,我們跟上就行?!?/p>
段煊簡單解釋,打方向盤轉了個彎,道路兩側滿是樹叢灌木,車道狹窄,剛將車身擺正,對面便駛過來一輛車。
對方車燈閃了閃,雙方幾乎一起停下,下一刻,兩人便看見對面的前座車窗探出一個腦袋。
本該留記號先走的蔣自明使勁揮了揮手,喊道:“隊長!”
段煊: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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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們怎么還在這里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