寂靜中,頭頂?shù)谋O(jiān)視器微微閃爍,廣播員出聲,話語有些簡短:“直接上樓吧,我等你們很久了?!?/p>
心中保留著警惕,郁酌上前一步,又被站在身旁的段煊緊緊攥住手腕,示意他小心。
不出幾秒,腳下的高度在不斷上升,滴滴一陣響,金屬電梯門應(yīng)聲而開。
黯淡光線里,滲人的冷氣撲面而來,皮膚也傳來輕微的刺痛,郁酌手指冰涼,抿了抿唇,微微抬起眼,卻因為過于黑暗而看不清眼前的畫面,只能從接連不斷的回聲中推斷出這里空間不算小。
耳邊響起類似機(jī)器運(yùn)轉(zhuǎn)的各類聲響,生硬冰冷,卻又顯出些許詭異的熱鬧感,使得此時的氛圍有些割裂。
見廣播員仍然不見蹤影,郁酌朝四處打量幾眼,看不清,只能繼續(xù)向前,下一秒,他便突然聽見一陣滾輪轉(zhuǎn)動聲。
材質(zhì)柔軟的輪面從光潔瓷磚上軋過,只發(fā)出極其細(xì)微的聲響,在死寂的氛圍中顯得清晰,回聲飄蕩著撞擊墻壁,輕易地就能被人捕捉到。
“段哥——”
郁酌腳步一頓,小聲開口,按了一下段煊的手指,很快就被對方回握住,又回了個安心的眼神。
其實此處并不是漆黑到目不能視,抬眼往前看時,能在相隔數(shù)米的地方瞥見隱約閃動的光點(diǎn),忽明忽暗,略微驅(qū)散暗色。
半晌,郁酌逐漸適應(yīng)了這里的亮度,也察覺到滾輪聲越來越近,似是一轉(zhuǎn)眼,就猝不及防地在他面前不遠(yuǎn)處停歇。
啪嗒一聲,視線明亮幾分。
光線淺淡,嘈雜聲緩緩消失,來人蒼白的面容也顯露在眼前。
男人臉頰瘦削凹陷,看起來有些孱弱,神情見帶著長久不見天日的病態(tài)和陰郁,而對上來人的視線,郁酌目光微微頓住,緊接著注意到的卻是廣播員身下的輪椅。
冷氣不斷地往外冒,寂靜之中,郁酌少見地不知道該說什么,等了又等,卻有些耐不住了。
不知道過了多久,終于,他聽見對方出聲,是熟悉的語調(diào),卻又與平日里顯出不同。
廣播員手指微動,輪椅自動調(diào)轉(zhuǎn)方向。
他避開郁酌的眼神,語氣輕松,神色模糊道:“很意外吧,我是個因為無法行動、而被迫躲在黑暗里的,殘廢?!?/p>
預(yù)言
話音落下便歸于沉寂。
郁酌沒出聲。
他一時間不知道該怎么回答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