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別出聲。”段煊的聲音從耳邊傳來。
他不知道站了多久,也瞇眼看了看門內對話的兩人,捂住郁酌的嘴將他帶到走廊盡頭的轉角,直到模糊的說話聲徹底消失在耳邊,這才把人放開,撩起眼皮打量郁酌,以一副等待的姿態(tài)停在原地。
段煊皺眉,眉眼間隱隱透露出焦躁,卻壓著情緒注視對方。
他說:“說吧?!?/p>
出發(fā)
四周寂靜,
任何的響動都清晰可聞。
走廊間的木制地板因年久生出縫隙,色調斑駁地延伸,邊緣也翹起,
在窗外的光線中模糊幾分,
踩上去吱呀作響,刻意放緩腳步后,只余極其細微的摩擦聲。
兩人躲在拐角暗處,
連呼吸聲都放得很輕,
氣息交錯著纏繞在一起。
段煊似乎是被燙了一瞬,
肌肉微微緊繃,僵硬地頓住片刻,
手指動了動,
隨即不著痕跡地撤開幾分。
他面上沒什么表情,
緊抿著嘴唇,眉梢鋒利,眼神也是冷凝的,然而當視線落在郁酌身上時,腦中便亂七八糟地閃過許多念頭。
幾分鐘前,
他聽見余思瑩敲響郁酌的房門,稍一遲疑便立即意識到什么,悄無聲息地跟上來。
沒過多久,他清晰地聽見郁還崢和沈暮山的對話。
來要人?
段煊來不及細想,心中沒來由的涌起一陣焦躁。
這陣情緒并不是沖著郁酌,只是在郁還崢出現的那一刻,
他陡然間意識到,
一路下來,即使他們認識的時間已經不算短暫,
可除了那些淺薄的、浮于表面的認識,他真的對郁酌一無所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