卻將毛巾搭在郁酌頭頂,隨后仔細(xì)地擦了擦他的頭發(fā),
力道是與臉色不符的輕柔和細(xì)致,連發(fā)尾的一滴水珠也沒有放過。
郁酌被迫仰了仰頭,而后一陣冰涼,脖頸也露出來,側(cè)過臉后,又看著段煊把他胡亂甩到床邊的拖鞋整整齊齊碼在腳邊:“把鞋穿好?!?/p>
聲音有些低。
做完這一切,見郁酌穿上鞋,段煊眉眼微沉,睨對方一眼,這才想起自己的來意。
然而猶豫了幾秒,他心中氣悶,卻也只張了張口,接著便模棱兩可地問:“你沒什么話想和我說?”
郁酌聞言一頓,下意識彎了彎眼睛。
他笑瞇瞇地看對方,覺得段煊臭著一張臉,卻仔仔細(xì)細(xì)給他擦頭發(fā)的模樣莫名地戳人,盯著他看了看,接著才明知故問地開口:“說什么?”
段煊垂眸擰起眉,又無可奈何,把毛巾扔在郁酌頭頂,再次使勁擦了擦:“腿還疼嗎?”
毛巾上沾著浴室里的香氣,不知道他是有意還是無意,香噴噴地抹了郁酌一臉。
郁酌向后躲了一下,頸間的水漬也被擦得干干凈凈,臉頰有些泛紅,他眨了眨眼,聲音悶在厚重的布料中,不知道想起什么,壞心眼地將下午那件事捅破:“剛才在樓下——”
段煊的動作微不可察地一頓。
郁酌繼續(xù)道:“我剛才根本就沒有摔傷,腿也不疼,只是故意騙你的,你沒看出來嗎?”
……
“看出來了。”
段煊瞥他一眼,沒有表情,眼底卻黑沉沉的,這樣回答之后,沒再說別的,卻還是半蹲下來,挽起郁酌的褲腳,仔細(xì)檢查了各個關(guān)節(jié)處,最后才給人穿上鞋子。
他手指是滾燙的,在小腿一觸即分,熱得郁酌睫毛抖了抖,一時噤了聲。
整了這么一通,段煊早就氣過了,盯著郁酌這張臉看了又看,最后咬牙,還是泄憤似的掐了一下他的臉:“下次肯定不管你?!?/p>
騙子。
力道不重,郁酌坐在床邊,捂著臉看他。
溫度有些高了,他手心滲出一層薄汗,抬眼見段煊站起身,昏暗的光線勾勒出身形輪廓,也顯得對方不悅之色更加明晰。
郁酌眨了一下眼睛,輕飄飄浮在空中的心沒來由地降下來幾分,呼吸頓了幾秒,他突然將話題轉(zhuǎn)了回去。
“我和他沒有別的關(guān)系。”
他只這樣簡單地說了一句,既沒有前因,也沒有后果,甚至都不能算是一句解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