光線晦暗,
郁酌卻將他的神色看得一清二楚,也清晰捕捉到段煊眉心緊皺的刻痕,眸中似是點著一簇火苗,從屋外帶進(jìn)來的寒意被驅(qū)散后,殘留些許硝煙。
看起來有些疲憊,
眼皮褶皺下壓,顯得眉眼更加鋒利,又深深地注視過來,顯然正在因為他的事情焦躁著。
郁酌收了一下手臂,輕微地向旁邊挪動一段距離,堆棧的被褥陷下,
他微微垂下眼瞼,
聲音因為困倦而隱隱模糊,手指點了點另一半枕頭。
他笑了笑:“你上來睡吧,
段哥?!?/p>
他腦袋垂在枕頭邊緣,側(cè)過臉看對方,連帶著把頭發(fā)也壓亂,床邊空出一片位置,床單褶皺,一抬起眼,看起來像是在邀請對方一般。
段煊呼吸一頓,心跳撞得胸口發(fā)麻,又酸又漲,指腹蹭了蹭對方的側(cè)臉,又輕輕揉搓手腕,手指插進(jìn)指縫中,掌心相貼,將郁酌手臂壓在耳側(cè)。
“之前說不舒服,是覺得哪里不舒服?”
郁酌指一處,段煊的嘴唇就貼上去,慢慢親一遍,最后覆上對方柔軟的唇,挨過的地方倏地滾燙起來,郁酌被他的頭發(fā)蹭得有些癢,禁不住躲一下,喘了口氣。
早春夜間極寒,嫩綠的新葉被簌簌吹落,從枝頭卷走,只剩下伶仃的枯枝,倏地一抖。
光線黯淡,陰影之下,視線也被遮擋得模模糊糊,其他的感覺被放大無數(shù)倍,手邊堆成一團(tuán)的被褥摩挲兩下,浸染上冰涼的空氣。
“段哥……”
郁酌心口都熱起來,衣服凌亂地上堆至鎖骨,因為不斷落至頸間的吻呼吸急促幾分,眼神也濕漉漉的,不自覺開口。
他彎了一下眼睛,壓下段煊的脖頸,又被對方抵住嘴唇,段煊皺眉卻緩聲道:“別咬人?!?/p>
段煊垂眸睨視他,眼中是雙方都明白的露骨含義,看著白皙皮膚洇出深色的痕跡,腦中噼里啪啦點了把火,就要燒斷弦。
然而下一秒,他動作卻倏地堵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