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知道過了多久,源源不斷的攻擊讓他體力逐漸耗盡,肌肉因為緊張而變得僵硬,略微急促的呼吸下,行動也越來越緩慢。
耳邊的吼叫聲讓人心底發(fā)慌,段煊近乎麻木地充耳不聞,手臂肌肉線條流暢,衣服上沾滿血漬,臉側(cè)也濺上一道血痕,顯得神色更加冷厲,他低聲喘了口氣,接著便后退兩步,余光瞥向身側(cè)。
原本落了鎖的后門也即將被撞破,沒路走了。
半晌,他沉下神色,在原地站定,劇烈的心跳緩和幾分。
下一刻,朝身旁看了一眼后,他突然收了手,緊接著一秒鐘也沒有停留,迅速踩上搭在手邊的長梯。
爬梯徑直通往屋頂,段煊沒猶豫,從天窗上去后立刻將爬梯推倒。
幾只喪尸被長梯狠狠壓住,轟然倒了一片,掙扎著動彈不得,更多的怪物則是緊緊擁擠在天窗下方,明明目不能視,卻似有所感地向上伸出枯瘦的手,看起來讓人悚然。
坐上屋頂后,段煊短暫地松懈幾分,目光卻沒有移開,那群喪尸也沒有要散去的意思,聲音嘶啞,倒像是有越來越多的趨勢。
他將刀收回去,掂了掂之前順手別再腰間的槍,檢查一番,忍不住嘖了一聲——還剩下五顆子彈。
緊張的氣氛不斷蔓延,他卻禁不住抬起眼,往后門的那條小路看了看,天色灰暗,視線不算清晰,但能看出路上空無一人,僅剩的一小片地方被喪尸的身影占據(jù)。
也是,已經(jīng)過去十來分鐘,對方應(yīng)該早就走遠(yuǎn)了。
段煊不知道是放下心來還是有些失望,緩緩地舒了口氣,子彈上膛,收回目光后垂眼看著腳下。
屋里屋外都擠滿了喪尸,剛才的砸門聲動靜不小,估計把方圓幾里的怪物都引了過來,這時候鋪天蓋地地圍在下面,一個小山坡也擠出了喪尸圍城的架勢,一點縫隙也沒有,密集得讓人眼疼。
而這些行尸走肉雖然行動僵硬,但勝在是個永動機(jī),垂涎著屋頂這一點人味,口水不住地淌,一圈一圈往里面擠,居然緩慢地堆成了一個斜坡。
“操?!?/p>
段煊挑了一下眉,就算心中有了預(yù)料,但還是忍不住暗暗罵了一句。
生死有命了。
暗沉的天色下,空氣中滿是潮濕的泥濘氣息,血腥味翻涌,他下頜線條緊繃,合上彈殼后,手指搭上扳機(jī),雖然這樣想著,心里卻無比清晰地知道,現(xiàn)在這情況,自己就算插翅也難飛。
用不用□□已經(jīng)不重要了,不出幾分鐘,陸續(xù)有幾只喪尸順著斜坡爬上來,張口想狠狠咬住他,又在一聲槍響后滾了下去。
幾秒鐘后,又是幾陣槍聲。
轉(zhuǎn)眼之間,段煊手里只剩下最后一顆子彈,他眉骨壓低,沒再將這顆子彈用在喪尸身上。
他向后退了幾步,房頂視野寬闊,黑暗中隱約能窺見山巒,不遠(yuǎn)處云層厚重,隱隱透出幾點暗光來,此時凌晨,陰雨連綿,仍然算得上是黑夜,而目光所及之處盡是失去意識的行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