畢竟不管多大的沖突,他們最大的敵人始終是喪尸。
在病毒不斷的改造下,世界搖搖欲墜,怪物占據(jù)大面積的生存空間,地面塌陷,氣候異常,毫無規(guī)律的天災(zāi)和混亂的社會秩序一點點沖擊著人類的生活。
為了研究,郁還崢逐漸把勢力遷移過來,重啟實驗室,并時刻關(guān)注著郁酌的情況,基地也不斷接收新的幸存者。
連續(xù)幾個星期,段煊都在因為藥劑的事情忙前忙后,整個人瘦削不少,側(cè)臉輪廓分明,胡茬也愁得直往外冒,成天腳不沾地。
郁酌倒是無所事事,只是需要定時檢查身體——以及被扎針。
傍晚,日暮西山,屋內(nèi)的光線緩慢后退至窗沿。
隱約聽見樓下的腳步聲,郁酌緩步到窗邊,拉上窗簾,眼看一絲光線也透不進來,而后熟練地上床,縮進被子里,裝出熟睡的模樣。
下一秒,門被輕聲打開。
微光泄進來一縷,又立即順著門縫撤回去,室內(nèi)只剩下起伏的呼吸聲。
郁酌沒睜眼,卻能感覺到段煊放緩腳步,走到床邊,伸手時衣服摩擦出聲響,窸窸窣窣半晌,額前一涼。
對方在測他的體溫。
帶著寒意的觸感轉(zhuǎn)瞬即逝,等了一陣,他卻始終沒感覺到對方后續(xù)的動作,只能壓著情緒,希望他趕緊走,最好忘記今天還要打針,就這樣混過去最好。
郁酌努力聽著,寂靜中,段煊似乎一直在旁邊站定,目光落在他臉上,暗含打量,像是在觀察他是不是真睡著了,在黑暗里格外灼人。
等了又等。
半晌,他終于聽到對方小聲說了一句:“睡著了?”
緊接著,又自言自語似的,“本來想著等會兒出基地辦事,可以一起去外面透透氣,既然已經(jīng)睡著了,那就算了吧?!?/p>
?
沒等郁酌細想,話音落下,一串腳步聲后,門鎖咔噠一響,房間里頓時沒了動靜,安安靜靜,什么也聽不見了。
??
什么算了。
郁酌急了,眼睛先是睜開一條縫,見人確實走了,立即翻身坐起來,被子堆棧在手邊,捂了半天的暖和氣也慢慢冷卻,想要下床又有些猶豫。
然而下一秒,“咔——”
門再次被打開。
郁酌一抬頭,就看見段煊倚在門邊,半笑不笑地盯著他看。
“……”
看來喪尸病毒讓他連腦子也退化了,這么拙劣的戲碼也會被騙,郁酌暗暗找補,又心生怨念,壓著眼皮,沒說話,只悶不吭聲地回望過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