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別動。”
段煊身上都是傷口,
看起來有些狼狽,卻不管不顧,
聲音也沙啞著,低沉沉的,捏了一下郁酌的后頸,讓對方離自己更近些。
他還戴著手套,指間觸感粗糙,猛烈的心跳之下,喘息顯得急促,明明耳朵紅了,卻故作鎮(zhèn)定地垂下眼,用指腹按了按郁酌的下唇,柔軟地陷下去一塊,又再次靠過去親他,零碎的話語從親吻聲中泄出來。
“你……”
注視著對方,段煊的動作十分強硬,開口時聲音很低,似是質(zhì)問,又壓下脾氣,語氣難耐道,“……你跑去哪里了?!?/p>
“有受傷嗎?”
郁酌沒回答,后背靠向窗邊,張了張口,聲音卻淹沒在對方的吻里,手指微屈地?fù)卧诖翱凇?/p>
他沒想到段煊會親的這么兇,明明起初只是破開一小道口子,這時候卻波濤洶涌地收不住了,眼尾紅了一片,被迫仰起頭,沒掙脫開,終于沒忍住咬了段煊一口。
段煊唇角刺痛,皺了一下眉,卻沒有絲毫收斂,似是要把心中急迫的、憂心的、焦躁不安卻無法紓解的情緒都顯露其中,一想到郁酌之前在他眼底下消失不見,就禁不住心臟發(fā)麻,身上的傷口帶著鈍感,血跡滲出來,卻毫無所覺,酸酸漲漲,心緒難平。
下一秒,察覺到郁酌動了一下,他回神幾分,松了松手,又因為對方此時粘稠的眼神而頭暈?zāi)垦?,渾身的血液都沸騰起來,喘息一聲,耐著性子問他:“你要說什么?”
空氣中帶著涼意,光線微暗,身后的窗玻璃凝結(jié)出大片水霧,將手指一點點濡濕,郁酌也有些受不了,渾身都裹著對方的氣息,好一會兒才想起來自己是來做什么的。
心跳平息,郁酌咬了一下嘴唇,終于開口,卻問起一件毫不相關(guān)的事情:“你在這里……”
“有沒有看到什么可疑的人?”
“什么人?沒看到?!?/p>
段煊皺了皺眉,手上力道沒松,像是怕他跑了似的,卻也從郁酌的話語中聽出異常,緊緊攥住他的手腕,目光微凝,“問這個做什么?你——”
他正懷疑著,話沒說完,下一秒,卻見對方若有所思,緊接著肩上就猛地一疼。
……
來不及反應(yīng),怒氣剛涌上心頭,段煊抬了抬手,很快就失去了意識。
他再次醒來時,已經(jīng)是幾個小時之后。
段煊肩頭泛酸,睜開眼時不禁皺了皺眉,愣住幾秒。
半晌,直到腦中隱隱回憶起零碎的片段,他才猛地一頓,立即站起身來,眉骨壓低,眼神也沉下幾分,在屋中四處都找了一遍,郁酌卻早就不見蹤影了。
昨夜半開的窗戶已經(jīng)被封死,窗沿棱角堅硬,孤零零的透明玻璃嵌入其中,結(jié)上一層厚重的寒霜,沒留下任何有人來過的痕跡。
段煊手指微微收緊,狠狠皺起眉,心中的惱怒情緒幾乎要壓不住,想要開口,嘴角一動,卻倏地傳來一陣刺痛,禁不住嘶了一聲。
“操。”
天色灰蒙,其他人還在休息,段煊站在玻璃前,看著眼前模模糊糊印出自己的影子,嘴邊的細(xì)小傷口十分刺眼,證明昨晚并不是他焦躁之下做的一個夢,可想到郁酌就這么一聲不響地走了,臉色頓時陰沉的能滴出水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