雖說他們沒有特別熟悉,但沈暮山曾經(jīng)卻算是郁酌的隊友,一起訓練過,甚至還在不久前出手幫了他,郁酌沒想過,當他再一次聽到消息,得到的會是對方的死訊。
他們最終還是跟著去了一趟基地。
末世以來,大部分基地附近都會開出一塊墓地,用于埋藏因為各種原因死去的人,也方便其他幸存者探望自己的家人。
沈暮山也埋在這兒。
墓地很大,往遠處看是一大片數(shù)不清的墳包,鼻翼間充斥著潮濕的泥土味,以及令人感到熟悉的,尸體腐爛的味道,讓人情緒壓抑。
雖然平時外面也常有這種味道,但那時郁酌也只是覺得難以忍受,而現(xiàn)在氣味陡然濃郁起來,他卻隱約覺得異樣,手指不由得緊了緊。
“他……”
郁酌張了張口,“他是怎么死的?”
陳林聲音放輕幾分:“現(xiàn)在這樣的環(huán)境,還能是什么原因呢?”
只是在極其普通的一天,悄無聲息地被喪尸咬了,接著又悄無聲息地死去——十分普通的死法?;乩镌?jīng)受過他照拂的人悲慟地灑了幾滴淚,而后選出新的首領(lǐng),生活回到正軌。
其他人都安靜片刻,一時間沒人再說話,卻好像從那個簡易的墳包中看見了自己的結(jié)局。
站定半晌,眾人打算離開,郁酌轉(zhuǎn)過頭,卻在不遠處看見一個意料之外的人。
是鐘蒼穹。
想起之前對方面對沈暮山時的濃烈狠意,郁酌腳步一頓,不明白他的來意,皺了皺眉,正要說什么時,卻被段煊攥住手腕。
段煊顯然也在第一時間發(fā)現(xiàn)了他,兩人之間就有沖突,于是下意識警惕幾分,其他人也不動聲色地做好防御的準備。
然而對方只面無表情地朝這邊看了看,冷冷地扯了一下嘴角,頭發(fā)短得能看到青白的頭皮,頸間的傷疤十分突兀,隨著他的動作隱藏在衣領(lǐng)中。
鐘蒼穹什么也沒說,沉默地站了半晌,隨后轉(zhuǎn)身離開。
“他——?”
陳林卻好像習以為常:“他常來?!?/p>
“可能是沒能親手殺了沈隊,覺得不甘心吧?!?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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硝煙還未開始就驟然停歇,眾人沒在這兒過夜,稍作停留便繼續(xù)出發(fā)。
也許是受到剛才情緒的影響,夜晚到達休息點,安裝好警報器后,段煊卻神色鄭重,將郁酌拉到一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