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本來只是自言自語,安靜幾秒后,頭頂?shù)臄z像頭卻閃了閃。
廣播員話語中意味不明,突然接了茬:“這算什么,他是心里愧疚,所以才一忍再忍,以后這樣的時候多著呢?!?/p>
“?”
“想不想知道原因?你答應和我合作,我現(xiàn)在就能告訴你?!?/p>
郁酌睨了一眼黑漆漆的攝像頭,笑了一下,沒猶豫地轉(zhuǎn)身下樓:“不想?!?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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矮墻邊,幾根枯枝從墻外伸進來,在地面相接處留下斑駁的樹影。
半晌沒人出聲,郁酌思索之后抬眸,見段煊臉色仍然不好看,于是拉了一下他的衣袖,笑瞇瞇道:“段哥?!?/p>
他也不說什么別的,話音落下后就盯著對方看。
過了好一會兒,段煊下頜線條緊繃著,神色終于有了變化,微微壓低眉骨后,垂眸睨視郁酌,目光對上對方潤亮的眼神,喉結(jié)微動。
他捏了捏郁酌的后頸,說:“愣著干什么,走吧。”
這話沒頭沒尾的,郁酌一時沒反應過來,停頓幾秒便立即彎了彎眼睛:“好?!?/p>
墻外是一片茂密的樹林,面積不大,花不了多少時間就能走出去。
走動間,腳邊堆滿了枯枝敗葉,踩下便是一陣窸窣的聲響,蟲鳴陣陣,更顯得嘈雜。
兩人時不時能看見腐爛的尸體橫在樹旁,散發(fā)著難言的臭味,夜空中懸著一輪彎月,清淺的光線被重迭樹葉遮擋住,只隱隱灑下來些許。
段煊走在郁酌身邊,手里拎著提前帶上的手電筒,除了照明和提醒對方注意腳下,他一路上都不怎么出聲。
不知道走了多久,一棵從中斷裂的樹干橫跨在道路中間,擋住兩人的去路。
這一片地方的落葉明顯變得稀疏,泥濘的地面上腳步雜亂,似乎曾經(jīng)發(fā)生過打斗,郁酌微微皺起眉,發(fā)現(xiàn)樹下有一具被死死壓住的尸體,從其腐爛程度看,離他死亡并沒有過去太久。
臭氣熏天,他皺了皺鼻子,本來不想靠近,卻又突然發(fā)現(xiàn)了什么,于是下意識湊近幾步,仔細打量后,轉(zhuǎn)頭看段煊:“段哥,這人衣袖里有個手環(huán),你能不能幫我把它拿下來?!?/p>
段煊瞥他一眼,微微斂起眉梢,什么也沒問,長靴踩過泥濘的地面,利索地取了手環(huán)。
看著他擦了又擦,郁酌這才伸手接過,隨后神色便凝重幾分。
——是郁還崢的人。
現(xiàn)在看來,他們的確已經(jīng)在附近了。
“你……”
看出郁酌表情的變化,段煊忍了幾秒,目光掃過那具尸體,想看出到底是哪里值得他注意,而這手環(huán)明明隱藏在尸體的衣袖深處,郁酌又是怎么知道的?
但除了對方裝備精良,應該有自己的隊伍之外,他沒看出這人有什么特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