臺上馬博士的聲音從話筒傳到禮堂的每一個角落,成了嗡嗡作響的背景音,郁酌聽得犯困,閉了閉眼,身體不由地歪了一下,被段煊輕手扶住。
段煊注意到他在打瞌睡,垂眸看了郁酌一眼,沒出聲,只將他的腦袋輕輕攬過來,靠在自己肩頭。
半晌,他又重新給郁酌把圍巾搭上,遮住了部分光線。
四周寂靜無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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從對面基地回來之后,眾人商議一陣,決定和杜萬虞保持距離,單純的利益交換就足夠,不需要過多交流。
不知道為什么,杜萬虞給人的感覺有些奇怪,明明整個人都散發(fā)著溫和氣息,卻怎么看怎么違和,回基地后,郁酌趁著沒人時悄悄去問廣播員。
廣播員卻語氣凝重道:“他們基地有幾間房里開了信號屏蔽,我暫時進不去,不過你還是小心點兒,我覺得她不簡單。”
“砰砰——”
他話音剛落,敲門聲響起,廣播員立即噤聲。
開門后,段煊身上還穿著作戰(zhàn)服,周身散發(fā)著冷意,肩頭簌簌落下幾片雪,估計剛從外面回來。
他站在門邊看向郁酌,揚了揚眉,懷疑道:“你在和誰說話?!?/p>
“沒誰。”郁酌彎了彎眼睛,立即披上外套出門,順便將段煊也推了出去。
段煊也沒有過多追問,帶著人一起下樓,又說:“下午你是想去訓練場,還是跟車和其他人一起出基地?”
雖然數(shù)次的訓練計劃都因為各種原因被迫擱置,段煊仍然每天會來催促一遍,不肯放棄自己的想法。
而郁酌聽他這么說,并不意外,也早就習以為常,只兩三步跨下臺階,靠近之后,兩人的氣息交纏在一起,接著他便熟練地捏了捏段煊的指尖。
沒走兩步,郁酌將這句話原樣問了回去:“小段哥哥,你今天什么安排,出任務還是留在基地里?”
他穿得很厚實,步伐有些緩慢,笑瞇瞇地走在段煊身旁,飯廳里沒什么人,兩人進去后,他拉開一把椅子坐下,一邊說話,又抬眼看著對方端了一杯溫水放在自己面前。
接著,郁酌揚了揚眉,眼眸潤亮,看著他繼續(xù)道:“你去哪兒我就去哪兒?!?/p>
其實和其他人一起也不是不行,除了謝衷話少有些無聊,也沒什么不好,但不管怎么說,郁酌想了幾秒,在心里得出結(jié)論,似乎只有和段煊一起待著最輕松,特別是看到他時不時露出不自然的神情時——
玻璃杯擱在桌上發(fā)出清脆響動,空氣太冷,杯中冒出溫熱的水汽,段煊放下水,聞言頓了頓,手卻沒松,杯底在桌面劃過一小段距離,濺出幾滴水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