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把人拎起來,
又拍干凈郁酌衣袖上的灰,
整理一番,帶他沿著走道摸黑離開。
離開雜物間,
郁酌眨了眨眼,想要看清身邊的環(huán)境,目光卻始終找不到落腳點,陷入不見五指的黑暗中,總覺得下一秒就要踩空,于是下意識伸出手,因為看不見,只抓住了段煊的袖口,緊接著又摸索著向下,輕輕勾了一下段煊的手指。
太黑了。
就像是以前——
郁酌止住思緒。
察覺到手邊的冰涼觸感,段煊腳步一頓,轉頭去看他,對方溫度很低,他卻像是被燙了一瞬,眼底的情緒隱藏在黑暗中,稍縱即逝。
很快,他又恢復自然,手指微動,將人緊緊牽住。
他突然又覺得慶幸,幸好現(xiàn)在什么也看不見,才不至于讓郁酌發(fā)現(xiàn)自己剛才一瞬間的緊張。
沿著走道回到門邊,段煊站在門口,使勁擰動門鎖,擔心太大的聲響引來其他人注意,只能盡量放輕了聲音。
確認沒法開鎖,段煊皺起眉,沉聲道:“門被鎖了?!?/p>
雖然燈光暗下來,但各種實驗儀器仍然維持著工作狀態(tài),寂靜中,隱約能聽見機器運轉的機械碰撞聲,顯得空氣更冷,寒氣無孔不入。
“會不會還有其他出口。”郁酌轉過頭,發(fā)現(xiàn)每個隔間里的喪尸也不知道什么時候變得安靜,上一秒它們還在瘋狂撞門,現(xiàn)在卻仿佛立即陷入沉睡,一點動靜也沒有了。
“咚咚——”
原路返回,段煊屈指敲了一下謝衷所在隔間的鐵門。
半晌沒人應答,郁酌抬了抬眼,發(fā)現(xiàn)了什么,小聲說:“我覺得應該叫不醒他了。”
實驗室的所有隔間里安裝了通風裝置,估計是杜萬虞離開時開了開關,藥物浸入空氣中,喪尸沒了動靜,謝衷也已經(jīng)再次昏迷,始終沒有反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