直接用最快捷的手段阻斷了前路。
刺耳的車輪摩擦聲后,
泥濘小道被印出極深的刻痕,
段煊立即將車停下,避開硝煙和飛濺出的彈片,火光逐漸暗下去,只剩下滿目廢墟,連道路兩側的樹木也被牽連,
燒焦了樹干。
“關窗?!倍戊蛹贝俚馈?/p>
“怎么跟這么緊?!避嚥Aё韪袅诵┰S雜音,郁酌也不禁抿了抿唇,心底微沉,知道前面的路是走不了了。
云層聚攏在天邊,厚重地壓下一片,此時還是深夜。細碎的沙石簌簌拍打在車窗,
不住地往縫隙里鉆。
段煊迅速打方向盤,
越野車掉頭后,他緊緊擰起眉,
打算原路返回,微抬起眼,看見面前的場景,神情一變,頓時臉色難看地剎車。
只見車前數米遠距離的路口,赫然停著幾輛改裝車。車身通體深黑,外部安裝著鋼槍長炮,煙塵滲出槍口,似乎只需按下按鈕,就能在轉眼間將面前的一切夷為平地,氣勢懾人,在暗色中隱隱泛著銀光。
車身高大,將身后回程的道路攔得嚴嚴實實,一人開門下車。
郁酌攥了一下安全帶,安靜坐在車內,透過前玻璃,清晰地看見郁還崢的身影出現在眼前,蹙了蹙眉,“他……”
他是真覺得不耐煩了,心道這一趟出來的不是時候,郁還崢看起來像是做了萬全準備,不把他帶回去不肯罷休,像牛皮糖一樣甩也甩不掉。
思索幾秒,郁酌打開車門,正要解開安全帶,卻被段煊按住手腕,于是動作一停。
“小心一點?!?/p>
再抬眸時,郁還崢已經走近幾步,身后是鐵獸般的裝甲車,仿佛即刻就能將人吞噬,單手扶了一下眼鏡,抬眼朝郁酌看過來。
此時已近凌晨,天邊隱約染上亮色,如同厚重的黑紗被揭開些許,霧色漸散,扎眼的車燈終于熄滅。
郁還崢好整以暇地站在原地,神色上辨不出情緒,嗓音平淡,緩緩傳進耳中。
他喜怒不明道:“小郁,已經過去這么長時間,你還沒有鬧夠嗎?”
車門虛掩著,微涼的夜風灌進來,冰冷的寒意蔓延至頸間,郁酌聞言垂了垂眼,指尖冰涼,從黯淡光線中窺見他神情,又想起對方從前讓人心悸的手段。
郁酌心中很清楚,一旦自己被郁還崢帶回去,對方的計劃也看似到達尾聲,到了那時候,他就不可能再有機會能夠離開。
而面對這個殺了他的父母,雖然曾經無比熟悉,卻又時常陰晴不定的人,他并不確定自己還能一如往常地和對方相處下去。
心念轉動間,郁酌手腕仍然被緊緊攥著,動了一下,側目去看段煊:“段哥,你先別下車?!?/p>
他能感覺到,郁還崢剛才是真的想對段煊動手,也不確定對方這時候會不會再發(fā)難。
誰知段煊卻擰眉,臉色顯出幾分凝重,沒應聲,看見郁酌下車后,還是同樣跟了上去,暴露在槍口之下,又不著痕跡地將郁酌拉退一步。
知道勸不動,郁酌只微微揚眉,沒再多說其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