茍為君伸手在他額間敲了一下:“還胡說!”便低頭從自己的百寶囊中取出傷藥和繃帶,給他包扎。
男妖乖乖地讓她處理,就算疼得齜牙咧嘴也一動不動,嘴里還在絮絮叨叨:“我剛剛聽到你的哨聲還以為聽錯了呢!我找了好多地方,只有這邊棟柱附近最是安靜,不知道為什么,其他妖類都不靠近。我剛剛試著刨了下土,你猜我發(fā)現(xiàn)了什么?”
這下是謝紅苗更為警覺,搶先出口:“什么?”
那男妖看了他一眼,有些奇怪,但見茍為君也是好奇,便開心地續(xù)了下去:“原來那邊地下埋著一只妖,狼妖!而且還是活的!”
謝紅苗與郎玄對視一眼,知道目標在即,當下便要過去。
卻被紫衣抓住了衣袖:“師父!你不能去!那就是當年的郎金瞳!”
事已至此,也無法再跟對方多解釋,謝紅苗只得生硬地回應:“紫衣,我都知道。”
“你知道?”紫衣秀美的眉毛皺起,臉漲得通紅,“那你知道他是妖嗎?還是妖王!師父!你知道放出他來會發(fā)生什么嗎!”
謝紅苗沉聲道:“紫衣,不必再說!”
沒法不去在意郎玄此刻握緊了拳頭的黯然?!把边@個身份,他無可選擇也無可改變,迷茫過也痛苦過,不該再在熟悉的人那里受到質(zhì)問和指責。
“在我,世上不分人和妖,”謝紅苗語聲堅定,是對自己,也是對這個即將告別的徒弟,“只分善與惡!阿玄,我們走!”
他甩開了紫衣挽留的手,不去看對方泫然欲泣的眼神。
全力奔跑不過七八分鐘,便看到了那支粗壯的支撐洞窟的棟柱,而在火光之下,十分醒目,邊上還有刨開的泥土。
謝紅苗蹲下身來,便看到一張蒼白的與郎玄一般五官深邃的男性面孔。而從下頜到頸部到肩部,都生著濃密堅硬的黑色毛發(fā),昭示了他的非人身份。
伸手試探,鼻下沒有呼吸,挖到胸口處,還能摸到十分緩慢微弱的心跳。
原作小說中沒有解釋郎金瞳是什么情況,為何假死,但喚醒和相認的那部分內(nèi)容謝紅苗早已讀得滾瓜爛熟:是紫衣被蝙蝠咬出的血滴落,滲進了泥土。而后,郎玄為保護紫衣與他相斗,臨死之際才恢復神智。
謝紅苗的理解是:假死這么多年,一朝睜眼,恐怕是餓得昏了頭;但因嗅覺靈敏,聞到郎玄的鮮血,方慢慢頭腦清明。
這么想著,忙叫過短發(fā)青年來:“阿玄,你給他喂血。”
青年毫不猶豫,隨口咬開手掌,俯下身去。
“咚咚咚”,接連不斷的血滴落于男人的唇上,染出了妖異的鮮紅色。
然而……什么都沒有發(fā)生。
謝紅苗:???
難道是只有男一才能開啟這段劇情?現(xiàn)在又如何回去找紫衣?他也絕不可能答應??!
營救郎父(四)
不對,冷靜下來再想想……
按照原作小說,沒有袁嘯山的那段波折,他們是上午進來的,也沒有那姓全的犬妖提前將土掘開,而紫衣的鮮血能滴落到郎金瞳臉上,是因為……他當時站在他上方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