幸而青年性情穩(wěn)重,沒有出聲也沒有什么大動作,只是靠在自己耳后的呼吸停了一瞬。
羞恥、緊張、恐懼、困惑,種種情緒紛至沓來,謝紅苗要用力咬著舌尖,才能將之暫且壓下。
此時此刻若有閃失,他很明了,明天沈青珉來說不定帶走的就是自己冰凍的尸體。
好在下方的二人此時也正是心神不寧。
只見高寒月腳下一動,退了數(shù)步,率先分開了彼此:“夠了!凌瀟,你是我最引以為傲的徒兒。今日之事,不得再提!”說罷轉(zhuǎn)身不見。
但無論是動作還是聲音,都不復(fù)平日里的沉靜。
程凌霄則站在原地,怔怔地不語。
過了一會方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嘴唇,又將方才替高寒月拭淚的手指在自己額前貼了貼,仿佛露出了一個笑,也跟著展開身形,追出門去。
廟里就只剩下了另一個不知所措的師父和他的徒弟。
待二人走遠,謝紅苗忙從郎玄懷中掙脫出來,跳下了橫梁。
面對隨之躍下的青年,皺緊了眉:“今日之事,非同小可,不得向任何人提起,聽到了嗎!”話一出口,才發(fā)覺自己的臺詞和高寒月的那么像……
他此時一團情緒正在膨脹、發(fā)酵、糾結(jié)、冒煙,幸而青年也沒有再說什么,只沉默地點了點頭。
“那就好?!敝x紅苗道,“我們趕緊離開?!?/p>
卻在下一刻,被方才唇上的熱度裹了手。
青年拉住了他:“等等?!?/p>
“又怎么?”謝紅苗只覺得自己快要爆炸,“說!”
對方漆黑的雙眼卻毫不退避地望過來:“你的耳朵還很紅?!?/p>
謝紅苗:“……”
不知道為什么,郎玄這個人,總能一句話,就刺破他人的防御力場。
謝紅苗走了幾步,走到了月光照不到的黑暗角落里,把臉埋進了手中。
等到情緒平復(fù)了方才離開。
回到雙影村的時候,天邊已有了魚肚白。
歇在這里的修仙者已經(jīng)陸陸續(xù)續(xù)起來,迫不及待地往明鏡湖邊去,謝紅苗便也跟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