怕是太子殿下很早就已經(jīng)開始針對胡惟庸集團進行調(diào)查,就等一個合適的時機,將其一網(wǎng)打盡。
太恐怖了。
想通了這些關(guān)節(jié)的那些文武百官一時間只覺得頭皮發(fā)麻,腳底板升起一股寒意。
以前只覺得太子溫文爾雅,仁厚有加。
現(xiàn)在才知道。
這位太子殿下城府很深,手段亦是極其高明啊。
縱使權(quán)傾朝野的胡惟庸,也被這般輕松處理,讓所有人都震驚不已。
“陸仲亨何在?!?/p>
朱標見大量犯官被帶走,又俯身說道。
“罪臣在,罪臣在!”
陸仲亨連連磕頭,雙眼淚如雨下。
朱標皺眉說道:“當年你擅自乘坐驛車,父親十分生氣,責罵了你一番,你心生不滿,居然私底下在與胡惟庸的飲宴當中埋怨父親。”
陸仲亨磕的額頭都出血了,哭嚎道:“罪臣知錯,罪臣知錯,請殿下看在臣往日功勞上,饒恕臣一次吧?!?/p>
他沒辦法否認和抵賴,人家連胡惟庸跟他的對話交流都一一記錄得清清楚楚,再抵賴那就是罪不可誅了,還不如打打感情牌。
“唔”
朱標故作沉吟了一會兒,等陸仲亨膽子快嚇破之后,才開口說道:“你確實犯了死罪,但念你早年跟隨父親出生入死,戰(zhàn)功赫赫,這件事本宮做主,便不處罰于你了,然需戴罪立功,去北平魏國公帳下,它日若是討伐故元,立了戰(zhàn)功,便功過相抵!我會找父皇求情?!?/p>
“謝殿下,謝太子殿下隆恩!”
陸仲亨趴在地上顫抖著,心中感激涕零。
還好太子仁善,若是陛下知道了的話,恐怕他早就已經(jīng)身首異處了。
朱標再看向下方諸多勛貴道:“爾等與父親一同打天下,殊為不易。父親亦是待爾等情同手足,賜予爾等富貴權(quán)勢,諸多爵位,代代相傳,與國同戚。希望的是大家共享富貴,以樂太平。”
說完之后,他環(huán)視了一圈,接著話鋒一轉(zhuǎn),語氣嚴肅道:“可若爾等覺得天下太平之后,便可以仗著開國功勛肆意妄為,不尊法度,那卻是大錯特錯了。朝廷自有法制,你們出身于庶黎,如今做了權(quán)貴,天下庶黎供養(yǎng)爾等,豈能忘本?有這般權(quán)勢,則更應(yīng)該慎言慎行,不可欺民欺君,今日也是我在,而非父親在。但我亦是望諸位銘記于心,莫違法紀,言盡于此,好自為之!”
“是,殿下!”
“臣等必定銘記于心。”
諸多勛貴連忙躬身行禮,額頭冷汗直冒。
如今傻子都看得出來,太子殿下這是在敲打他們啊。
雖然免了陸仲亨之罪,可誰都知道,他有了個把柄捏在太子手里。
以后老老實實還好。
一旦不聽話,那么誹謗圣上這個罪,頃刻間就能讓人滅族。
所以此刻眾多勛貴心中個個一凜,對朱標的手段敬畏不已,對太子殿下亦是再不敢生出不敬之心。
唯有藍玉,卻是心中歡喜。
因為他的姐姐是常遇春的老婆,而姐姐的女兒又嫁給太子為太子妃,雖然太子妃去年病逝了,可留了嫡長子朱雄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