十多年過去,他擊潰荷蘭東印度公司,占據(jù)了整個東洋的海洋貿(mào)易。
麾下兵馬包括漢人、日本人、朝鮮人、南島語族、非洲黑人等各色人種高達二十萬人的軍力。擁有超過三千艘大、小船的船隊,成為華東與華南海洋世界的強權。
此刻鄭家宅邸內(nèi)。
由于鄭芝龍?zhí)厥獾牡匚唬约昂髞磬嵆晒Φ闹揖龕蹏?,因此福建巡撫張肯堂親自從福州來到了泉州晉江鄭宅與之交涉。
府邸之中恢弘大氣,鄭芝龍高坐主位,兩側有福建巡撫張肯堂,福建巡按陸清原,福建監(jiān)察御史米助國,福建按察使熊汝霖等人分作兩側。
而鄭芝龍的長子,今年十九歲的鄭成功穿著一身儒服,站在父親身后,他相貌堂堂,引得張肯堂等人好感十足。
“芝龍賢弟。”
張肯堂說道:“事情經(jīng)過我已經(jīng)詳細說了,太祖陛下的性格你應該也知道,你未來投了滿清,又被滿清殺害,陛下沒有將你賜死就已經(jīng)不錯了。也虧得你有鎮(zhèn)海侯這樣的好兒子,不然的話現(xiàn)在就不是我們過來,而是陛下的天軍過來,此番我們親自來與你說,就是希望你能聽我等規(guī)勸,不要意氣用事。”
“不錯,陛下確實態(tài)度不善,然這可是太祖陛下他老人家,不是北京的皇帝?!?/p>
陸清原也滿是崇敬地向南京方向拱拱手說道:“以太祖陛下他老人家金口玉言,叛國者能免得死罪就已經(jīng)很好,我知你心中可能有些不忿,可所謂英雄也識時務,追隨太祖陛下,即便被陛下羞辱,也不算什么,畢竟你未來確實投降了滿清?!?/p>
今年才剛滿40歲的鄭芝龍其實已經(jīng)有點紅溫了。
對方一口一個你投降了滿清建奴,自己的兒子卻忠君愛國,把他釘在恥辱柱上,這種情況誰心里能開心得起來。
但張肯堂他們其實也沒什么辦法。
因為老朱直接就給鄭芝龍封不忠伯了,那么毫不掩飾的羞辱,他們就算想委婉一點也委婉不起來啊。
所以他們也只能集體上門表示誠意,希望能夠說動鄭芝龍乖乖聽話。
奈何老朱確實有點過分。
當然。
站在老朱的立場肯定不是過分。
畢竟你一個賣國求榮的叛徒,投降了異族韃子的漢奸賣國賊,沒處死你就算不錯了,朕還得哄著你?
沒這個道理的。
因而很多事情無關于個人恩怨,其實就是立場不同而已。
只是站在鄭芝龍的立場肯定心里不爽。
他看完了老朱給的圣旨,把圣旨隨手扔在桌案上,卻是強忍著怒意道:“諸位大人,我覺得你們也是糊涂了。那人說是太祖就是太祖了嗎?說我未來投降賣國就真的投降賣國了嗎?你們要清楚,當今圣上在北京,而不是在南京。此獠必然是流寇匪徒冒充,諸位大人也是忠君愛國之人,怎么能這般輕易相信了呢?”
“芝龍賢弟,若是假的,我們又怎么能分辨不出來?但如今湖廣、四川、應天、浙江、江西等大量地方官員都去面見過太祖,也有很多人被太祖帶著逆流時間,去了洪武朝?!?/p>
張肯堂苦笑道:“這些都有佐證,且太祖天兵天將神威不可擋。太宗陛下僅僅帶了八百人就擊潰了李自成數(shù)十萬大軍,就連孫傳庭孫督師都已經(jīng)去過洪武朝,確定了這是真事,你不要自誤呀?!?/p>
“不用說了?!?/p>
鄭芝龍冷笑一聲道:“這必定是那賊人奸計,想誆騙我父子去南京從而謀奪福建。我身為朝廷任命的福建海防游擊將軍,負有防衛(wèi)福建的職責在身,是不會去南京面見什么篡位逆賊。諸位大人都是我心中敬佩的正直好官,今天我也不為難諸位大人,我會請奏陛下定奪,若是陛下讓我出兵討伐,我會出兵,若是南京的賊人想來犯我福建,我愿意與之交戰(zhàn),諸位請回吧?!?/p>
“這”
眾人對視一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