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朕不甘!”
“朕很不甘!”
“朕看到那些胡虜殺戮咱們漢人無數(shù),還有無數(shù)漢人敗類走狗為他們效力,幫他們行兇?!?/p>
“朕恨不得殺盡天下建奴,殺盡天下這些為建奴做走狗的畜生?!?/p>
老朱語氣已經(jīng)越來越冷。
下方群臣甚至已經(jīng)能夠從他的話語當(dāng)中感受到一股恐怖的殺意。
不管是殺氣還是殺意這種東西本就不是實際存在的東西,但當(dāng)一個人的眼睛和表情近乎冰冷到發(fā)寒的時候,這種感覺就會讓人覺得化為了實質(zhì)。
“所以朕來了?!?/p>
老朱在臺上緩慢篤步,猶如雄獅般看向下方繼續(xù)道:“朕來了二百余年后的世界,除了要殺盡該殺之人,也是要找一找江山為什么敗亡,看一看,到底是誰害了朕的天下。”
“崇禎帝朱由檢只是能力不行,無能庸才,只有勤政和風(fēng)骨。他不能承擔(dān)起責(zé)任,也不能挽救大明江山于水火,他自是有過錯,而且要承擔(dān)很大過錯?!?/p>
“然追根溯源,把所有的過錯都推到他一個人身上未免有失偏頗?!?/p>
“朕看到滿朝文武,多有在江南有田地者。你們?yōu)椴焕U納賦稅,與當(dāng)?shù)毓賳T勾結(jié),將三餉稅賦強加在平民百姓頭上?!?/p>
“你們?yōu)橐患核接?,想盡各種辦法從百姓手中搶奪土地,造成不知道多少人無家可歸,淪為流民。”
“災(zāi)荒之年,朝廷好不容易籌措了一批賑災(zāi)糧食,到了災(zāi)民手里,已經(jīng)剩下不了多少。”
“難道這些全都怪在皇帝頭上?”
“但崇禎,朕還是說你無能,說你有很大過錯,你知道為何?”
老朱目光看向下方的朱由檢。
朱由檢此時已經(jīng)被說得埋頭沉默,面對老朱的問話,只是搖搖頭道:“孫兒不知。”
“因為你愚蠢!”
朱元璋呵斥道:“愚不可及,你看不到是誰在騙你,看不到滿朝哪些是實干的好官,哪些是只知道貪墨與欺騙你的蠹蟲。許多像孫傳庭、盧象升這樣的忠誠官員,把希望寄托在你身上,結(jié)果你卻反而對他們有所懷疑。盧象升都戰(zhàn)死沙場了,你還聽信一個閹人的讒言,以為他臨陣脫逃。孫傳庭差點病死,你還要把他緝拿下獄,朕怎么有你這樣愚不可及的后人子孫?”
崇禎默然道:“時局復(fù)雜,何況人心隔肚皮,誰能知道他們是真是假?祖宗看過未來,知道他們忠。但孫兒肉眼凡胎,辯不得忠奸?!?/p>
“可這不就是你不會識人的過錯嗎?”
朱元璋反問道:“害忠臣,信奸臣,莫非不是昏君之事?所以你為何還覺得自己冤枉?覺得都是群臣的錯,你沒有錯?”
崇禎愣了愣,最后喟然道:“是孫兒的錯,孫兒知錯了?!?/p>
“你錯了呀。”
朱元璋長嘆一口氣:“勤政不代表不昏庸,你想力挽狂瀾的心是好的,卻把事兒辦的糊涂,辦得糟糕。除了這個之外,你知道朕最覺得你愚蠢的地方是什么嗎?”
“孫兒不知?!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