正是蘇宸派人送來的那封。
蘇哲接過信,打開一看,上面只有八個字。
“孩兒無恙,靜觀其變。”
字跡瘦削,卻力透紙背,帶著一股與他本人截然不同的鋒銳之氣。
“這……”蘇哲愣住了。
“這是宸兒的親筆信?!?/p>
蘇威的聲音,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疲憊。
“昨夜,宮中出事后,為父第一時(shí)間就派人去查了?!?/p>
“結(jié)果,卻處處碰壁?!?/p>
“所有知情的人,都被下了封口令?!?/p>
“直到今早,這封信,和德妃的懿旨,一同送到了為父的案頭?!?/p>
他看著蘇哲,一字一句地說道:
“哲兒,你不了解你的弟弟?!?/p>
“或者說,我們所有人,都不了解他?!?/p>
“他不是綿羊,他是一頭藏在羊圈里,偽裝了十六年的,狼。”
“現(xiàn)在,這頭狼,餓了。”
“他要的,不是大理寺的卷宗。”
“他要的,是借德妃的手,拿到整個大理寺的,查案之權(quán)!”
蘇哲的大腦,一片轟鳴。
他無法將父親口中那頭可怕的“狼”,和自己印象中那個體弱多病的弟弟,聯(lián)系在一起。
“那……那我們該怎么辦?”他下意識地問道。
蘇威重新坐回椅子上,端起了那杯已經(jīng)涼透的茶。
“靜觀其變。”
他緩緩?fù)鲁鏊膫€字,和信上的一模一樣。
“既然他想玩,那我們蘇家,就陪他玩下去。”
“我倒要看看,我這個兒子,究竟能在這長安城里,掀起多大的浪。”
他的眼中,閃過一抹期待,又有一抹深深的憂慮。
長安的風(fēng),真的要起了。
而他的兒子,蘇宸,正站在那風(fēng)暴的最中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