北茴卻被姑娘逗笑了,“姑娘,您越來越……唉!”
“越來越怎么?”
“越來越……不像您了。以前您是要努力爭名聲的,也在意別人的看法?!?/p>
時安夏抬頭望向窗外的天空,忽然喜道,“北茴你看,陽光破云而出了。冬天就要過去了。”
是啊,冬天就要過去了。
十二歲回到侯府的她,怕被人瞧不起,怕被人嘲笑沒規(guī)矩不懂禮,就拼命學習,連走路的步子都是戰(zhàn)戰(zhàn)兢兢數(shù)著走。
可又怎樣呢?上一世,得到了一切,成了北翼最尊貴的女子,可她從來沒感受過快樂。
她取悅了晉王和皇太后,取悅了幼帝朝臣以及龐大家族,取悅了萬千子民和大好河山,獨獨忘了取悅自己。
她前世過得多孤獨啊。
她記得在死之前,平靜安詳?shù)靥稍谀抢?,心里便想著,若有來世,定要做個取悅自己的人。
安撫好北茴,又安頓了邱紅顏,時安夏才來到書房找魏采菱。
“采菱姐姐,要去對抗試觀戰(zhàn)嗎?”時安夏笑著問,“現(xiàn)在去還趕得上?!?/p>
魏采菱臉兒紅紅的,溫柔笑笑,“不敢去呢?!?/p>
“咦,你對我哥哥沒有信心嗎?”時安夏忍不住揶揄。
魏采菱臉兒轉一邊去,嗔道,“才不是?!?/p>
“那是為什么?”
魏采菱低下頭,悶悶的,“如今你哥哥如日中天,想必今日觀他對抗試的人早已人山人海?!?/p>
時安夏想想也是,“今日不去便不去吧。咱們觀戰(zhàn)八晉四那場就好。到時候肯定精彩?!?/p>
魏采菱興致有些不高,又悶悶“嗯”了一聲。
時安夏忙了一早上,口干舌燥,便喚人泡了鸝陽玉露。
魏采菱有些不好意思,“夏兒,我不喝這個,給我來杯松桐尖兒吧?!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