隨著他一聲令下,五六個東羽衛(wèi)跟在他身后進了屋子。
馬楚翼視線掃過去,見里面姑娘衣衫不整,便把目光移開,“這是誰的屋子?”
“是小人的屋子?!被ń车膬鹤咏兄x運強。
“這里發(fā)生了什么事?”馬楚翼皺著眉頭,不耐煩地問。
謝運強指著邱紫茉,“這個女子好不講理,上來就鉆被窩。小人沒辦法,只得把她打暈了?,F(xiàn)在她母親來領(lǐng)她走,她還不肯走,要賴上我主子。說我主子若是不娶她,她就要報官。”
馬楚翼凌厲的視線再次落在邱紫茉身上,“你要報官?那就跟我們東羽衛(wèi)走一趟。私闖民宅,污人名聲,這可是要下獄的!”
此話一出,邱紫茉還想張嘴說什么,也只得悻悻閉了嘴。
她原想耍賴,要死要活逼著肖長樂娶了她。
只要肖長樂重名聲,就不會愿意報官。
可現(xiàn)在東羽衛(wèi)來了!還是肖長樂自己報的官。
他擺明了不想捂著這事,根本就不怕污了名聲。
邱紫茉心道完了。
時婉晴狠狠閉了一下眼睛,抬起頭來,朝著馬楚翼福了一福,才道,“小女有癔癥,今日叨擾了大家,還請眾位原諒。妾身這就帶小女離開,我們不報官,不報官。今日之事跟肖家無關(guān)?!?/p>
她忙替女兒整理好衣衫,想帶著女兒逃之夭夭,再也不要出現(xiàn)在這些人面前。
可惜事與愿違,她剛扯著女兒從屋里繞過東羽衛(wèi)出來,就撞上一雙駭人的眼睛。
那眼睛血紅得像是要吃人。
時婉晴錯愕地張了張嘴,腦子嗡嗡的,“老,老爺……”
對方順手一巴掌打在她臉上,“你把女兒養(yǎng)成這副德性!我邱家祖宗的棺材板都要蓋不住了!”
他這一巴掌打得極實,想必是受了這么多年的窩囊氣,現(xiàn)在全攢在這一巴掌上了。
此人不是別人,正是時婉晴的丈夫邱宏遠。
邱家原先也在京城,邱宏遠的父親邱尚岳當年是誠陽侯。
兩家也算得上門當戶對。
誰知時婉晴剛嫁過去不久,誠陽侯就犯了錯,被削爵貶去了匯州。
早幾年前誠陽侯的案子被翻出來,查實其只是受了牽連。
明德帝松了口風,讓那個案子受牽連官員們的后代可重新進京為官。
邱宏遠思緒就活絡(luò)起來。他是想趁著兒子邱志言上京城趕考的機會,自己也跟著進京謀個小官。
就算在京城做個小官,也比在匯州那地方強。
他想著,如果兒子考了狀元,他不也跟著水漲船高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