事情發(fā)展至此,哥哥成了建安侯府掌權(quán)的,母親和離了,無拘無束。她跟著誰,日子都能過得隨心所欲。
但她還是想嫁給岑鳶。
抑或是他用那些云里霧里的前世今生勾著她,又或是他每一次的欲言又止,爾后答應她,成親后就告訴她。
時安夏甚至覺得自己是為了追尋失掉的記憶,才嫁給他。
可真到了這一刻,她才知自己也是滿心的悸動。
心跳,一下接一下。
臉紅紅的,低下眉眼時,眼睫如顫翅的蝴蝶,忽閃忽閃著喜悅。
大約是到了子時,一屋子人忙完才散去。
新娘子要趕緊補覺,因為睡不了多久,寅時就得起床梳妝打扮。
房門一關(guān),時安夏便是輕輕推開了窗戶。
月光碎在那人身上,如萬千流光,星星點點。他并沒站在窗邊,而是離窗有幾步距離。
窗外是一片桃樹,正值花開,競相怒放。
他便是站在一株桃花樹下,微微靠著那樹,有一股子慵散微熏的勁兒。
見時安夏開了窗,岑鳶便是心頭一跳。
窗里的小姑娘墨發(fā)長長垂下,如瀑布一般。她眼里是細碎的光芒,明亮而美麗。
她清凌凌的眸子,欲語含羞看著他。
岑鳶沒想著今夜見她的。
他只是擔心會出變故,守著會更安心。
就這么見到了,心頭眼底流露出的,便是難以掩飾的熱烈奔放。
他喊她,“夏夏!”
聲音里也是帶了熱烈和喜悅。
有時候從一個人喚你名字,就能看出他到底喜不喜歡你。
時安夏此時就是這樣的感受。她前世今生都沒聽誰叫她名字叫得這般熱烈。
就好似匆匆?guī)е粓鲂踊ù河甓鴣?!兜頭兜臉灑落一身,那是滿眼歡喜,那是滿心雀躍。
時安夏嬌嗔的,“你真在!不回去睡覺,明日怎么迎親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