雖說夢歸夢,但女兒說得真摯,她總覺得內(nèi)里有些玄妙。就想到莫不是陽玄先生算出了什么來,給女兒說了。
女兒還說,瞧著霍十五對紅顏與眾不同,待時日再長些,怕是要議親。伯府那頭現(xiàn)在倒是什么都依著霍十五,可莫到時候在身份上拿捏紅顏。
她自己當然也是喜歡紅顏的,遂允了,就有了這一提議。
如此歡聲笑語中,余生閣又來了幾個人,都是這個小圈子的常客。
譬如鄭巧兒,于素君,趙立仁的夫人,還有安國夫人,以及謝將軍的夫人等等。
她們最近都喜歡聚在余生閣,寫的寫文,作的作插畫,研究藥的,逗狗的,養(yǎng)胎的,各有各的忙。
女子們似乎也不再像往日般圍著后宅那點事打轉(zhuǎn),有了自己的新天地。
西月和南雁侍候著姚笙洗完頭,木藍便拿帕子替其絞干,用一只木簪為她挽了發(fā)。
眾人七嘴八舌議論開了。
“哎呦,姚姐姐這頭發(fā)一變黑,整個人年輕了好多呢?!?/p>
“姚姐姐這個木簪也好看,哪來的?”
說起這個,姚笙的話就多了,“這木簪是夏兒用壓祟錢給我買的生辰禮。”這樣的話題在她們?nèi)ψ永锊皇墙?,提到時安夏走失的那些年,大家便都感慨有這么好個養(yǎng)母。
木簪是岑鳶在葉家老宅里替她找回來的,因著不值錢,反而沒人動過。
女子們在一起,自然忽略不了染發(fā)藥和顏容膏,又是一番熱鬧的討論,都說想要試試。
正熱火朝天,門房來報,說富國男爵陳夫人遞了拜帖,想要拜訪姚老夫人。
眾人齊齊向著姚笙看來。
時安夏沒什么表情,從昨夜知道姚芬是姚笙的大姐,就知道這塊狗皮膏藥肯定是甩不掉的,只是沒想到來得這么快,“阿娘,您要是不想見,回了便是。”
姚笙想了想,“見吧,我這大姐這么急迫,若是不見她,三天兩頭來擾,壞了咱們姐妹們的興致。”
時安夏聞言,吩咐門房,“去帶進來吧?!?/p>
門房應(yīng)下,去了。
姚笙道,“楚君你帶著姐妹們進去看好戲,夏兒你也進去?!?/p>
時安夏有些擔心,“您一個人可以嗎?”
“她還能吃了我不成?”姚笙淡淡道,“讓木藍和南雁陪著我就行了?!?/p>
不止是因著做過當家主母,更重要的是,她經(jīng)歷過生死,也看淡過生死,還有什么怕的呢?
時安夏眼中劃過一絲暗芒,與木藍對視一眼。
木藍向時安夏點了一下頭,“是,奴婢會陪著老夫人?!?/p>
時安夏轉(zhuǎn)身欲進,忽然想起什么,“等一下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