京城有哪個姓陳的勛貴世家?他唯一知道姓陳的,就是有個陳姓商賈因玉城救災有功被封了富國男爵的爵位。
不是聽說當初被封的那家被砍了頭?難道這是后來的那家富國男爵?
謝槐好生羨慕,“你們陳家運氣真好。”
岑澈:“???”
我不明白你在說什么!
謝槐不需要他明白,知以一個富國男爵在京城的地位,確實見不到高高在上的公主。
如此一想,一切都通了。他語重心長道,“我謝家感謝你的牽線搭橋,我也將你視為知己。只希望你往后行事若是打著謝家的名頭,能多為我謝家想想。畢竟,我……”
“行了行了,我知道了?!贬翰挥嗾劊绕洳幌胝勊^的“馮公子”。他利索溜了,“我去找馮公子要銀子,趕緊給那獅子大開口的公主奉上。”
謝槐點點頭,仍是不免憂心,“那你往后少跟經(jīng)不住細查的人來往,別連累我謝家。”
岑澈:“?。?!”
謝家謝家謝家!就知道謝家!那是隨時想置我于死地的親哥,能不來往嗎?
他悶悶應下,“知道了。”
岑澈拿著公主的印信去牢里提人,向岑濟說了來龍去脈。
岑濟暴跳如雷,眼珠子都快崩出來,“五十萬兩銀子?搶錢呢!”
“你不給也行,繼續(xù)在牢里待著。反正我盡力了?!贬阂桓彼镭i不怕開水燙的樣兒。
岑濟氣得眼前發(fā)黑,只覺得自從踏入北翼地界就水土不服,諸事不順。
他一把拽住岑澈的衣袖,聲音壓得極低,“你老實說,這五十萬兩……”喉頭滾動兩下,“你可曾從中分潤?”
岑澈被問得一愣,隨即大怒,“我是那樣的人嗎?”
岑濟冷笑,“你不是那樣的人嗎?”
岑澈抵近,以只有二人才能聽見的聲音道,“若不是怕人對你用刑,你經(jīng)不起細查,我才懶得撈你。”
我恨不得你死!
岑濟冷靜下來,知對方說得沒錯。要不是擔心暴露身份,他這弟弟肯定希望他身死北翼牢中。
呵!他冷笑,心頭殺意驟起。一旦得勢,他立刻弄死這貨!
岑澈沒有忽略那一閃而過的殺意,心驚肉跳。忽然堅定了一個想法,絕不能讓此子登上皇位!
若他在北翼把人弄死……
二人各懷鬼胎算計。
牢中鐵鏈嘩啦作響,獄吏手中的水火棍“咚”地敲在木欄上,“商量妥了沒?公主有令,銀票到手,立馬放人。”
岑澈忙堆起笑容,從袖中摸出個荷包塞過去,“牢頭大哥容我們商量一下,畢竟五十萬兩銀子不是小數(shù)目,看從哪些銀號里提比較方便?!?/p>
“少來這套!”獄吏掂了掂荷包揣進懷里,轉(zhuǎn)身走了。他哼的是凌州小調(diào),“是哪個冤大頭,撞了南墻不回頭喂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