話沒說完,就被鐘嬤嬤反手一巴掌打了個踉蹌。
唐楚君沉聲道,“一個下賤姨娘,敢直呼主母名諱!我就是現(xiàn)在將你打死,都沒人會說我什么?!?/p>
鐘嬤嬤又是一巴掌打在溫姨娘另一邊臉上,絲毫不在意一旁時老夫人幽沉的目光。
她這哪里打的是溫姨娘的臉,分明是時老夫人的臉。
唐楚君淡淡道,“押她進去!”抬眸對上時老夫人驚詫的眼,“母親請!”
時老夫人被唐楚君那雙冰寒如霜的眸子看得背脊直發(fā)涼,竟是半分婆母氣勢都發(fā)不出來,便聽話地跟著進了東廂房。
屋內(nèi)燒了好幾盆炭火,非常暖和。
時云起睡著了,閉著眼睛的樣子看起來十分羸弱。
聽到動靜,他驚醒過來,有些惶恐,說著話就要翻身起床請安,“祖母,母親,你們來了……”
愣是略過了后面全身顫抖濕漉漉的溫姨娘。他不想看見那個人,怕自己會忍不住大罵她無恥。
妹妹叮囑過他,叫他忍耐,如今還不是揭露真相的時候。
他低頭掩去了眸中戾氣。
唐楚君伸手將他按下,“你且躺著。祖母疼你,來看看你身上的傷?!?/p>
時云起乖乖躺下,任由母親輕輕掀開棉被,露出穿著中衣削瘦的身子。
他順勢翻身趴在床上,將衣裳掀了上去。
饒是時老夫人有心理準(zhǔn)備,還是被那滿背縱橫交錯的新傷舊痕驚得“啊”了一聲,“怎的,怎的這樣?”
那背上肌膚無一塊完好。新傷皮肉翻裂,舊疾雖然愈合,但肉長得七歪八扭。有的地方深深拱出來,有的地方又凹進去,也不知是用什么利器才能弄出這樣的傷來。
唐楚君極力忍住淚水,聲音冷寒,“母親,您看到了,妾室就是這樣虐待侯府子嗣的。如此行徑,還能指望侯府有什么大好前程?”
時老夫人顫抖著雙手,說不出話來。心虛之下,又是后悔又是驚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