時安夏瞪大了眼睛,驚得出聲,“你喊我什么?”
岑鳶從她黑亮的瞳孔里,看到了自己灼熱專注的模樣。
這一路啊,他跌跌撞撞奔向她。
他忽然笑起來,輕輕將她往懷中一帶,就抱住了她輕盈又嬌小的身子。
櫻花樹下,漫天花雨。
他穿著天青色長袍,她穿著月白色錦衣羅裙。飄帶隨風(fēng)胡亂糾纏在一起,解都解不開。
只余他低頭抵著她的額,輕聲道,“寶兒,你忘記了。你說過等我娶了你,就讓我這么叫你?!?/p>
前世沒實現(xiàn),今生可算是補齊了。
且是這么早,在她未及笄的時候,就娶了她做妻子。
這一世,誰都別想和他搶。
時安夏在他懷里,仰起頭,輕輕揚揚漫出一絲笑意,“真的嗎?”
她沒有記憶,可她依然喜悅。
她的耳朵貼在岑鳶的胸口,聽到他堅硬的胸膛里傳來震耳的心跳聲。
砰砰!砰砰砰砰!
那么有力,那么熱烈。
她被他深深感染著,慢慢伸出雙手,去環(huán)他的勁腰。
時安夏忽然想起,怪不得早前他叫夜寶兒的時候,就總盯著她似笑非笑叫“寶兒”。
原來,她才是他的寶兒……這個念頭令她在他懷里悄悄抿嘴偷笑了好久。
荊三正欲來報,說洛家二爺四爺求見。
一抬頭,瞧著四月櫻花中的小娘子,嗔中帶笑,眸子里漾著一層水潤,當真是人間絕色。
暮色霞光,微風(fēng)吹來,櫻花紛紛揚揚落了小娘子一身。
再瞧他家平時刻板的主子,嘴角噙著笑,眉梢眼底皆是溫存,正伸手細細拿掉小娘子頭上的花瓣。
也不知兩人在說什么,一個仰頭,一個低頭;一個嗔著,一個寵著,真真兒是新婚燕爾,琴瑟和鳴。
忽然,他家主子就那么抱上了小娘子……哎呀,這是他能看的嗎?
荊三捂眼睛,從手指縫里又偷看了幾眼。他這一腳便踏不過去,生生收了回來。
就,感覺自己很多余。還感覺自己若是沒眼力見,這一腳啪噠踏過去擾了他主子的好事,主子會吃人。
還是撤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