北茴等人走得老遠(yuǎn),都聽到少主說“香”,笑麻了。就覺得少主和少主夫人可真恩愛呀,要不是孝期就得圓房了吧。
幾個丫頭雖然未成親,在主子出嫁前可是得了鐘嬤嬤挨個教導(dǎo)的,對圓房之事略懂皮毛。
后知后覺又想起,不對不對,她們夫人還未及笄,圓房太早會虧損了身子。
一時也不知道是該圓房,還是不該圓房,操心的喲。
時安夏拿手帕替岑鳶擦了擦額上的汗,柔聲問,“你明日要直接去貢院?”
“嗯?!彼麖谋嵌溯p輕逸了一個字。
“幾步路,為何要宿在書院?”時安夏忍不住問。
岑鳶掀眸,視線與她撞在一起,耳根便是紅了,“怕擾你眠?!?/p>
“我不怕擾?!睍r安夏沖口而出,方覺自己過于直白,“我是說,我睡得沉,你擾不了我。忙完還是回家來住,這里睡不好,明天不是要忙一整天么?”
岑鳶默了一瞬,隨著一個“好”字落下,眸底也悄悄染了甜蜜的喜悅。
時安夏見岑鳶把一碗湯喝完,又再添了一碗遞過去。
碗小,兩碗雞湯剛好。
兩人坐在一處,不說話,也不覺得尷尬。
岑鳶喝湯喝得極慢,那頭唐星河等人都喝完了,他還沒喝完。
終于,他仰頭喝了個精光,將玉碗收進(jìn)食盒,“我送你回去?!?/p>
“這才幾步路,你忙你的。”時安夏叫人來提食盒回去。
岑鳶不由分說還是牽起她的手,從書院后門出去,往如意街走。
兩人說說話,也就到了。
時安夏亭亭立在門口的燈籠下,囑他,“你忙完就早些回家?!?/p>
岑鳶看兩人影子重疊,一個“好”字里生出依依不舍。便是在想,上一世是如何忍得住經(jīng)年累月在邊關(guān)不回京見她?
原來成親和不成親,就是這樣的區(qū)別。
他回到書院時,月上柳梢。
唐星河分明正在認(rèn)真練習(xí),一見他回來,卻立時揚(yáng)了嗓音,“表妹夫,雞湯香不香?”
所有人笑著答,“香……”
這夜的風(fēng)都是香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