別說她一個繼母管不了時安心一輩子人生順遂,就是親生母親來了也管不了。
于素君現(xiàn)學現(xiàn)賣,“心兒,這事不急。咱們先去查查看事情真?zhèn)危饶愕貋碓僮鰶Q定,好嗎?”
到時如果時安心還是不撞南墻不死心,責任也不會落到她頭上。
親爹擔責,總比她這個繼母要名正言順些。
時安心卻是半點沒聽出這幾人主打一個甩鍋,歡喜應著,“女兒聽母親的?!?/p>
于素君再也感覺不到,往日時安心說“女兒聽母親的”那種快樂。
原來不是真母女,感情經(jīng)不起一點磨損。
這要是自己那小女兒時安雪,不打得她上躥下跳才怪。
這會子,沉寂好幾日的時安柔去了破落院子看奄奄一息的溫姨娘,剛被趕出來。
溫姨娘還活著,卻又跟死了沒什么差別。
不,應該是比死了更慘。
溫姨娘的傷已潰爛蔓延,又疼又癢,味道極其難聞。
她的喉嚨被狗咬破,是申大夫用線給臨時縫上用了藥。以后肯定是不能說話了,只是不知這樣的狀態(tài)還能堅持活幾日。
其實令時安柔最害怕的還不是這些,而是她娘那雙恨毒了的眼睛,以及時不時發(fā)瘋時努力做的口型。
她仔細辨認口型所要發(fā)音的字,那分明是“景德皇后”、“惠正皇太后”。
她便知,溫姨娘也知道了前世的一些事。
知道她前世只是個不受寵的侍妾,一生都見不到皇帝一眼的夜者。
時安柔倉皇逃出了溫姨娘的視線,踉蹌著不知要去哪里。
這個年,她過得無比艱辛。沒有人知道她有多無助和孤單。
她是個沒本事的人,即使重生再來一次,也只會把日子過得更糟。
猛然,她看到了一個穿著黑色衣袍,身形挺拔的男子……竟然是他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