唐楚君最近的心境發(fā)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。
曾經(jīng)因為嫁得不如意,一直死氣沉沉過日子,對銀錢首飾衣物全然不在意。
如今不同了,兒子女兒都失而復(fù)得,令她灰暗的生活開出艷麗的花來。
整個海棠院煥發(fā)了生機。那些藏在倉庫的物件,以及被溫姨娘借去的東西全都擺放在各處。
尤其漫花廳的陳設(shè)擺飾,處處都彰顯著華麗與高貴。連熏籠炭盆都比旁人多放了好幾個,用的也是市面上最昂貴完全不出煙的銀絲炭。
時安柔想起溫姨娘那家徒四壁且冷得發(fā)寒的薔薇院,無端生出對時安夏的嫉妒。
投個好胎比重生更重要,如她這般,就算重來一次,一樣感覺無力極了。
“安柔見過母親,見過安夏妹妹!”時安柔一副低眉順眼的模樣。
唐楚君記起剛才女兒的提醒,不動聲色試探道,“坐吧,說起來柔兒翻年就要及笄了。春日最多賞花宴,到時讓你姨娘多帶你去相看相看,沒準(zhǔn)能找個好婆家?!?/p>
時安柔眉心一跳,來了!這是怕我擋了你女兒和晉王的好姻緣吧。
她剛側(cè)了半邊身子坐下,又惶恐站起來,“謝母親操心,但柔兒還想在家留兩年。”
唐楚君不甚在意,反正又不是自己女兒,上什么心?她這態(tài)度就是顯在臉上的,一點都不遮掩。
時安柔看得心里也是很涼。早前還想蹭著點唐氏的嫁妝呢,作為嫡母,怎么都得給自己添點箱吧。
瞧著這架勢,怕是指望不上。
她岔開話題,直奔主題去了,“聽說小姑母的莊子在安夏妹妹手里?”
時安夏抬起眼瞼看她一眼,點點頭,“對啊,小姑母用莊子抵了六百兩銀子,可不就在我手上么?”
時安柔好似順口一問,語氣卻沒藏住心頭的隱秘,“安夏妹妹是想用那莊子做點什么嗎?”
從知道小姑母的莊子落到時安夏手里時,她就坐立不安。
她來試探的想法很簡單,就是想確認(rèn)一下,時安夏到底是不是跟她一樣重生。如果不是,那她可以想辦法把莊子買下來。
時安夏似笑非笑,“那莊子能做什么?小姑母坑了我母親,又沒銀子賠,總不能什么都不用給就全身而退吧。莊子再破,不也能值個仨瓜倆棗么?”
“既然安夏妹妹無用,不如賣給我可好?”
時安夏一口就同意了,“好啊,我剛答應(yīng)了別人,一千八百兩銀子,你要就優(yōu)先賣你好了。”
“一千八百兩銀子?”時安柔幾乎要失聲叫出來,“你不是說不值錢嗎?”
時安夏認(rèn)真點點頭,“對啊,當(dāng)時小姑母抵給我的時候確實不值錢。但我現(xiàn)在找到個買家,是個茂城的富賈,人家愿意一千八百兩銀子買,你說我是不是個福星?”
信你就怪了!時安柔這一通試探下來,還是一頭霧水,沒有半點進(jìn)展。
“安夏妹妹的確是有福之人,不過看在大家都是姐妹的份上,能不能便宜點讓給我?”
“人情歸人情,該得的銀子我不會退讓。”時安夏誠懇發(fā)問,“難道那處莊子有什么蹊蹺?竟然引得人用一千八百兩銀子來跟我買。如今安柔姐姐也想要那莊子,不如說來聽聽?讓我母親也參考參考到底值不值這價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