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暗示她什么?
她想不出個所以然來,反正覺得黃鼠狼給雞拜年,沒安好心就對了。
一陣風(fēng)吹來,竟把窗戶吹開了。風(fēng)灌進(jìn)屋子里,又把燭火吹滅了。
邱紅顏在黑暗中想起嫡母說要把她跟邱紫茉嫁去同一家,便覺得什么生活的希望都沒了。她忽然想自己姨娘,眼淚糊了滿臉,將臉埋進(jìn)被子里,壓抑著沉痛的哭泣聲。
這京城的冬天啊,實(shí)在太冷太冷了,冷進(jìn)了骨頭縫里,冷得感覺不到一點(diǎn)溫暖。
不知不覺中,邱紅顏胡亂穿好衣裳就往外走去。
她裹著白色披風(fēng)在游廊中行走,走得很快,一溜煙……風(fēng)吹來,太冷了,手忙腳亂一時沒摟住,披風(fēng)便飄在身后。
她只想快點(diǎn)去到夏時院,便任由披風(fēng)飄著。她腳穿軟底鞋,跑起來又快又輕盈。
廊里燈籠被風(fēng)吹得搖搖晃晃,照著邱紅顏一溜煙的白色殘影若隱若現(xiàn),可嚇壞了剛從溫姨娘那邊回來的時安柔。
就想著半夜沒人,時安柔才這么晚去看溫姨娘。誰知還遇上了鬼,頓時嚇得腿腳癱軟,挪不動步。
丫環(huán)金玉問,“小姐,你怎么了?”
時安柔忙一把捂住金玉的嘴,“噓,別說話,你看!鬼!鬼在飄……”
金玉抬頭一瞧,只瞧見一縷白影,登時嚇得燈籠從手上滾落出去好幾尺遠(yuǎn)。
主仆兩個抱得死緊,同時抬頭往那邊看去。但見那白影飄得極快極輕盈……兩人又趕緊把頭埋在彼此頸項(xiàng)里,瑟瑟發(fā)抖。
金玉不知道那人是誰就算了,就只單純怕鬼而已。
可時安柔不一樣啊,她看清了那是邱紅顏。
那是邱紅顏!是邱紅顏??!
她到現(xiàn)在還記得邱紅顏泡脹發(fā)白的尸體……這一世會不會變了厲鬼頂著個軀殼在侯府里索命?
這一想……啊啊啊啊,親娘救命啊……不不不,親娘救不了命,還是求求惠正皇太后救命吧。
嘴里便是念念有詞,“求惠正皇太后保佑我神鬼不侵,保佑我平平安安!”
時安柔帶著金玉戰(zhàn)戰(zhàn)兢兢回到自己的院子里,連夜弄了個空白牌位供起來,準(zhǔn)備早晚上香。
金玉問,“姑娘,您供奉的是誰啊?”
時安柔瞪她一眼,“少打聽。反正要早晚供奉,供果不斷。沒事多拜拜,避邪?!?/p>
金玉當(dāng)了真,想起剛才那鬼影,只覺身體又涼了幾分,忙朝著牌位拜了拜,念念有詞,“求菩薩保佑小姐平平安安”,心里自然也把自己的那份求了進(jìn)去。
時安柔求完以后心安定了,便是想起惠正皇太后竟然和陳大將軍定了娃娃親……這真就很扯。
他們這操作,要把紅鵲放在哪里?難道時安夏為正妻,再納紅鵲為妾?
時安夏真的放棄晉王了?放棄晉王可就等于放棄潑天富貴啊……人家不要的富貴落不到自己頭上,只能眼巴巴看著,誰懂那煎熬的滋味兒?
從時安夏指間縫里漏出來的晉王殿下,能不能安排給她???這么想著,時安柔又去牌位那里誠心磕了個頭。
時安夏正睡得香,還不知道自己已經(jīng)上了牌位,吃了供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