岑鳶起身,“我去看看,有些話,總是要說明白的。”
時安夏想了想,試探著問,“是不是……你欠著陳家什么東西,才這么縱容他們?”
“欠命?!贬S給她一個安定的眼神,“但該還的也還完了。我不會跟陳家再來往。不過……陳三叔是個不錯的,你見著就知道了。”
末了,他又補充道,“陳三叔的兒女都不錯,很有分寸。”
時安夏從不會一桿子打翻一船人。就如護國公府,她的外祖父不好,但舅舅和舅母以及表哥表弟都很好。
她便是笑,“知道啦?!?/p>
正廳里,陳濟康坐立不安。
遠遠的,瞧著岑鳶行來,不由心頭一喜。
他就知道,淵兒不會不要他這養(yǎng)父的。
盡管他也沒真養(yǎng)他,但父子情哪里是說斷就能斷的?
陳濟康站起身,迎上來,滿臉笑意,“淵兒!”
岑鳶眸色很淡,“坐吧,陳叔?!?/p>
一切都像是和往常無異,卻又有那么些微妙的生分。
陳濟康主動提起,“今日你嬸兒這事兒辦得不好,她沒考慮到你的立場?!?/p>
岑鳶沉著眉眼,聽他說。
“其實我是不贊同你嬸兒的作法,你知道,我一向把你當親生兒子看待?!标悵嫡f著說著,眼睛微微泛了紅,“淵兒,你……”
岑鳶打斷他,“陳叔,我要成親了?!?/p>
“成,成親!是啊,你要成親了,我知道啊!”陳濟康忙應和道。
岑鳶淡淡道,“我需要銀子。”
陳濟康:“?。。 ?/p>
剛醞釀好的情緒毀得干干凈凈。
談什么都行,就是談銀子傷感情。
這個養(yǎng)子可從來不跟他談錢的,每次都生怕他們陳家吃虧,總把一些好的行商路線分給他。
還從來不看賬目,總說銀子先放陳家。
放著放著,他們就把岑鳶那一份混到了自家?guī)旆績宰永铩_@哪還有岑鳶的銀子?
就連早前侯府許親,因著洛家那邊抬了幾十抬見面禮進侯府,他們陳家也不甘落后,備了許多抬見面禮充面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