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次來的人,是建安侯的第二子時成軒,也就是時安夏的父親。
魏家不知侯府到底賣的什么藥,一顆心頓時又提到了嗓子眼。
唯有姜佑深挑了挑眉,向時安夏投去探究的目光。
時安夏抱著魏娉婷坐在椅上,平靜地胡說,“我父親仰慕姜大人學(xué)識,常在家中稱贊姜大人乃朝廷命官之楷模。想必是聽說姜大人在魏府,便來一睹姜大人的風(fēng)采?!?/p>
此話一出,連魏嶼直這種大老粗都不信。
姜大人自己都快笑出聲來。
他一個禮部員外郎,平時管管祭祀天地祖先,宮宴禮儀,官民的婚喪嫁娶。要說重要些的職責(zé),就是負(fù)責(zé)主持科舉考試。
但又怎扯得上什么朝廷命官之楷模?當(dāng)真是睜眼說瞎話。
說話間,時成軒大踏步進(jìn)來了。
此人倒是長了一副好皮囊,眉清目秀,身材頎長。只是他眉眼間那抹假笑和輕浮,破壞了整體印象。
他說話也是一貫的浮夸腔調(diào),拱手道,“姜大人啊姜大人,下官可算見著人了。要不是下官的女兒派人來通知,下官還不知道您在魏大人家里呢?!?/p>
姜佑深淡淡瞥了一眼坐在一旁的時安夏,心里想著信里寫的“表面應(yīng)承”,便輕輕點頭,“時大人節(jié)哀?!?/p>
原本一臉笑容的時成軒才后知后覺想起自家兒子剛死,應(yīng)該換個悲傷臉。
這便愁眉苦臉回應(yīng),“唉!命!命??!”
他不清楚為什么喪儀未完便撤了奠堂。但也沒想著多問,既然撤了,便有撤了的道理。管那么多做甚?
時成軒一屁股坐在時安夏原先坐的椅子上,讓女兒站在他身后正合適。
時安夏見時機(jī)差不多了,這便上前來,解釋自己為何會出現(xiàn)在魏府。
仍是那套說辭,重點有兩個。
一是魏姑娘在出事現(xiàn)場不假,但因為路上感染風(fēng)寒,便一直在馬車?yán)餂]下來過。
二是魏姑娘與她早前就一見如故,見她落水,便讓幾個丫環(huán)下水救人。
她不動聲色將這兩個重點,用車轱轆話翻來覆去倒騰了好幾遍。
時成軒一邊聽一邊點頭,還要口頭評價一番,“嗯,魏大人家風(fēng)甚好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