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“不值得”三個字如晴天霹靂劈在時安心的腦袋上,她捂著嘴,眼睛瞪圓著看向自己的父親。
父親竟然說她“不值得”!
她可是他的先夫人拼了命生下來的骨血!
他這么說對得起誰??!
時成逸看著女兒驚愕又委屈的樣子,肅然道,“你是不是想說,你是你親生母親拼了命生下來的骨血?”
他逼視著女兒的眼睛,“時安心,我可以告訴你,如果時光重來一次,我寧可不要你這樣的女兒,也不讓你母親死去?!?/p>
時安心被這話打擊得哇哇大哭。
很傷心!特別特別傷心!
又聽她那專戳人肺管子的父親說,“你是不是還想說,如果你親生母親沒死,你就不會變成這樣?”
時成逸狠狠閉了一下眼睛,再睜開時,眸底已是一片涼色,“一個人最可悲的,是無論出了任何事,都不會在自己身上找原因??茨氵@個樣子,大抵就是如此?!?/p>
至此,時安心攛掇黃思凝吊死在夏時院這事,已是板上釘釘,毫無存疑。
至于她是不是想害死黃思凝……黃家人不想聽下去。
因為再聽下去,就得找時家理論了。
他們黃家有什么臉跟人家理論嗎?
沒有。
是以黃萬千和黃皓清就站起來告別,帶著黃思凝灰頭土臉地出了侯府。
就在時安心以為大事化小,小事化了的時候,聽時安夏道,“今日咱們把前后的賬都算一下吧,省得你在背后說我捅刀子?!?/p>
時安心眼皮一跳,聞到一種山呼海嘯般的風浪氣息即將襲來。
時安夏道,“大伯父,有件事大伯母不愿意告狀,但我是要說的?!?/p>
只因惡奴不除,家宅難安。
但見府衛(wèi)抬進來一個人,赫然就是黃嬤嬤。
黃嬤嬤被打了板子傷了身子,現在還沒好,一看見世子爺就掙扎著爬起來,一把鼻涕一把淚哭訴,“世子爺!老奴可算見到您了!再見不到您,老奴這條老命都要沒了?!?/p>
時成逸自救災回府,整日都在外面忙,很難有時間待在府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