唐楚君依依不舍,“那說好了,你沒事就來尋我吃茶看戲,好不好?”
于素君點頭,“那是當然。咱倆京城第一好,天下第一……好……”
說到后頭,泣不成聲。
唐楚君挽著她的手臂,一直把她送到大門外,“夏兒和起兒的親事,你能回來幫幫我嗎?”
于素君一拍她的手臂,“瞧你說的,我當然要回來張羅啊?!?/p>
唐楚君這才心滿意足看著時成逸和于素君一家子的馬車走了。
馬車漸行漸遠,遠得已經(jīng)看不見了。
唐楚君還望著遠方的路。她覺得這一望,就像是望了半輩子。
曾經(jīng)空落落的心,被填得滿滿當當。
她和離了,卻沒有一般婦人那樣六神無主,反而像是得到了一次新的生命。
對,就是一次新的生命。
這一次的生命里,不會再有時成逸。她已經(jīng)徹底將他當成了孩子們的大伯父,不會再有別的任何一絲困擾。
看到他時,心里已不起一絲漣漪。
唐楚君自己那邊的宅子也正在布置中,只等一雙兒女成親后,她就搬過去住。
忙著的時候還好,這一閑下來,就總想起于素君每日在自己身后吱吱喳喳。
分明已是孩子們的母親,分明曾是當家主母,在她跟前,卻仍舊像兒時那般赤誠。
唐楚君最近有些傷感。
時安夏擔心她又變得傷春悲秋,怏怏不樂,便是特意過來陪她。
母女倆談天說地,說得最多的就是關于“岑鳶”。
時安夏沒敢把岑鳶是梁國恒帝的真相說出來,怕母親聽了得暈過去。
能瞞一時是一時吧。
最后,話題不知怎的就扯到了死去的時云興身上。
唐楚君吱唔了半晌,低頭道,“夏兒,母親有件事,想和你說說。”
時安夏溫柔地看著她,“母親,您說。”
“你別怪我?!碧瞥齽傞_口,眼淚就濕了滿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