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錯了!
唐楚月這么想著的時候,就撲到時安夏腿邊,哭成了一團(tuán),“夏兒,以前咱們也沒什么深仇大恨啊,你饒了我,好不好?”
“我和你是沒有深仇大恨??墒牵液湍隳赣H有仇。”時安夏伸出手,看著潔白勻稱的手指,“盡管我和你母親有仇,但我也沒想過要對付你。不過你既要害我,我為何要對你手下留情?”
“可我壓根還什么都沒做?。 碧瞥卤罎⒌睾?。
時安夏便是彎了腰,將臉懟到唐楚月的面前,緩緩開口,“那我這半生不熟的小姨,原本準(zhǔn)備怎么害我啊?”
她聲音平靜,甚至帶了幾許溫柔。
可越溫柔,就越陰森,越讓唐楚月害怕。
唐楚月沒頂住如金鐘罩一般的壓迫,哇的一聲邊哭邊把自己的想法,該吐不該吐的,全吐出來了。
鄭巧兒聽得腦瓜子嗡嗡的,一氣之下伸手就在她臉上打了一耳光,“下作東西!真是有什么樣的母親,就教出什么樣的女兒!”
唐楚月捂著臉,連哭都不敢哭出聲了,只小心翼翼去瞄時安夏。
她以為時安夏聽了會面色大變,誰知人家云淡風(fēng)輕坐在那里,眉頭都沒皺一下。
就好似她所說的話,絲毫影響不了時安夏。
也確實,時安夏前世一生都在那些流言蜚語中度過,比之更難聽的都聽過,又何況是這點?
好歹岑鳶還是她成過親的夫婿呢。
時安夏待舅母出夠了氣,才淡淡啟唇,如同一個長輩的口吻,“收起你那些小心思,安安穩(wěn)穩(wěn)待嫁。希望你嫁了人,能體會女子的不易?!?/p>
唐楚月呆住了。
她怎么也想不通,外甥女在聽完她的手段后,怎么還能這么平靜,怎么還能娓娓說出這么大氣的話來?
時安夏話還沒說完,“別以為拿自己家里的事圖個樂,但凡有腦子的人,都會覺得你傻。你嫁了人后,便是知道,一個女子有個強(qiáng)盛的娘家有多安穩(wěn)?!?/p>
唐楚月聽得愣住了,這是她母親都從來不曾跟她說過的話。
又聽時安夏說,“哪怕是我,盡管并不想認(rèn)你,我們以后也不會有什么機(jī)會來往。但你以后的婆家,只要知道你有個沾親帶故名義上的外甥女是皇上欽封的公主,他們就絕對不敢給你小鞋穿。一榮俱榮,一損俱損的道理,你都不懂?還口口聲聲護(hù)國公府嫡女!你哪里有丁點權(quán)貴世家嫡女的風(fēng)采?”
唐楚月徹底呆住了。這一次,流下的眼淚,很認(rèn)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