丁詠梅咬牙切齒,“麻煩姑娘解惑?!彼€有太多想問的問題,可一時不知從哪里問起。
就算問了,丁詠珊也不會給她真實答案。
只有聽這位侯府姑娘一席話,才能撥開迷霧見月明。
她想徹底死心。
時安夏就繼續(xù)說下去了,“其實你這妹妹當初只是單純不想讓你在京城過得好,誰知你婆家寬厚,并不為難你。而這時的丁家已經(jīng)舉步維艱,就連你們家祖?zhèn)鞯摹t案秋白’都被拿去當了。”
直到這時,眾人看向時安夏的目光全部都充滿敬畏。
原來,她不止是猜測推理,是真的對丁家有所了解。
丁浩然也是在聽到“紅案秋白”這幾個字時,臉上浮現(xiàn)出痛苦的神色。
時安夏平靜問他,“想必‘紅案秋白’才是觸發(fā)你對權(quán)貴和金錢向往的起因?”
看到對方扭曲到青筋暴起的臉,她知道,自己又猜對了。
時安夏沉靜的雙眼里滿是嘲諷。
她絕對是個很好的講述者,“那時,你和丁詠珊偷食禁果,本來已經(jīng)很羞恥。再加上你們家把‘紅案秋白’也當了出去,哦,還有一個原因,就是丁詠珊竟然背著你悄悄找韓家三少退了親事。這一樁樁,一件件,都快把你逼瘋了?!?/p>
丁詠珊看著時安夏像看到鬼一樣,目光充滿恐懼。
這是什么人?竟然猜得一絲不錯,還知道韓家三少……她到底是什么人?
丁浩然也是驟然間對時安夏生出巨大恐慌,自己的一切在這個小姑娘面前都無所遁形。
這太可怕了!太可怕了!
他倚靠在墻角,蜷縮得狼狽。
他甚至下意識躲開了丁詠珊的手,撿起地上的書,抱緊,生怕被人搶了。
只有抱著圣賢書,他才能感覺到自己還活著。
這是他最后的倔強!
這是他最后的體面!
這是他最后一層遮羞布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