吉慶皇太后奮力想將手從水里抽出來,卻動彈不得。也不知那老嬤嬤哪里來的力氣,竟將她按得牢牢實實。
老嬤嬤仍是恭敬的,“皇太后既要臉,那就洗干凈些。剛才那種洗法,根本洗不凈。”
吉慶皇太后氣得渾身發(fā)抖,“狗奴才!你主子敢對哀家如此不敬,就不怕受天下人唾棄?一個孝字壓下來,萬千學(xué)子就會對你主子口誅筆伐,保準(zhǔn)讓他遺臭萬年?!?/p>
老嬤嬤似乎怕了,趕緊松開手,低垂著眉眼,“皇太后息怒!一切都是老奴自作主張?!?/p>
吉慶皇太后冷哼一聲,“狗仗人勢的東西!我們母子就是鬧了點小矛盾而已。母子哪有隔夜仇,皇帝很快就會來接哀家回宮。到時有你好看!”
老嬤嬤真的害怕了,彎著腰,眼睛都不敢直視,“太后怎么冷得直打哆嗦?啊,老奴想起來了,柴房角落里還有點柴禾,老奴這就去給您打熱水來洗腳吧。否則皇上會怪責(zé)老奴怠慢了皇太后。老奴可擔(dān)待不起?!?/p>
吉慶皇太后傲慢地看一眼老嬤嬤,鼻子里不屑地逸出一絲嘲諷。
狗奴才就是狗奴才!不給你點顏色,你就不知道誰才是主子!
片刻,熱水來了。
木桶蓋著木蓋子,掩去了熱水的裊裊熱氣。
吉慶皇太后翹起腳,等著侍候。
老嬤嬤似乎真的怕了,彎著腰侍候她脫鞋襪。
吉慶皇太后心道,就這樣的惡奴,要擱皇宮里,她有一百種方法弄死這死老太婆!
老嬤嬤像是知道她的想法,邊侍候著邊跟她聊起了家常,“皇太后啊,您是不是在想,起碼有千百種方法能弄死老奴?”
吉慶皇太后:“?。?!”
被人讀了心,就還挺害怕的。
老嬤嬤忽然對她詭異一笑,“其實不必這么麻煩,老奴以前也是養(yǎng)在大戶人家中的小姐,藥都用得好,少不得摻了‘蒼魚’,您只要用一點‘墨鳩’,老奴就一命嗚呼了?!?/p>
皇太后驚得一抖,“哀家不知道你在說什么!哀家哪里來的‘墨鳩’!”
老嬤嬤眼神閃爍了一下,又變得詭異的溫和,“沒有就沒有吧,激動什么。老奴這就給您燙腳?!?/p>
隨著“燙腳”兩個字落下,吉慶皇太后那雙小巧玉足一下就被按進(jìn)揭了木蓋的桶里。
滾燙的熱水!
剛出鍋的新鮮熱水!
“啊啊啊啊??!”一聲聲慘叫傳出昭若寺,驚起一群烏鴉哇哇叫喚,“東羽衛(wèi)!救命!救命啊救命?。【染劝Ъ?!”
“別喊了!”老嬤嬤淡定起身,眸色深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