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和時成軒和離的事,只有少許人知道。如今下人都還喊她作“夫人”。
她便是吩咐道,“把你們二爺抬進姨娘院里,看哪個姨娘愿意伺候,就去哪里。”
后宅姨娘多,不用來做這些,用來做什么?
那隨從十分為難,“二爺說,海棠院風水好,能辟邪,他想宿在這?!?/p>
要擱往日,唐楚君就兩個字“滾蛋”。
如今不同,她和離了,說話便是客氣了些,“你去跟他說,如果他執(zhí)意宿在海棠院,那我就不在海棠院里住著了。”
片刻,隨從去而復返,“二爺嘆了口氣,說,算了,他還是不宿在海棠院了?!?/p>
唐楚君哭笑不得,“你大可不必加個‘嘆了口氣’?!?/p>
隨從老實回道,“二爺特別交代要加這句。”
唐楚君揮了揮手,讓隨從出去了,轉頭跟時安夏道,“你父親這二十棍,又能挨個好幾月。你找人把他看顧起來,省得時安柔再來打他的歪主意。”
時安夏溫溫道,“先放任一陣,我在等時安柔出手。”
她真的好奇,時安柔有多大個手段,能掀起風浪來。
不過時安柔前陣的自我偽裝和麻痹,還是很到位的。如果不是做得太刻意,表現(xiàn)過于夸張,她幾乎都要相信,時安柔是真的老實了。
此時的時安柔打扮成嬤嬤的樣子,混在人群中,看著溫姨娘行凌遲之刑。
她心頭怕極了。
一直給她出謀劃策的人沒了;她賴以仰仗的皇太后被圈禁在西山;她所能依靠的晉王被趕去封地,這會子都啟程在路上了。
她現(xiàn)在就像個浮萍飄得無依無靠。
時安柔又后悔了。她不該聽她姨娘的話,裝模作樣糊弄時安夏。
時安夏那樣的人,就是十個她也對付不了。
況且時安夏身邊還有個陳大將軍。天哪,這兩個人湊在一起,就是兩個國家,她怎么打得贏?
就在她瑟瑟發(fā)抖時,一個有力的手臂拉了她一把,“李大人找你問話,跟我走?!?/p>